这八个字敲进她心里,“记住了吗?”
&esp;&esp;“记住了。”江芸芸哽咽说道。
&esp;&esp;—— ——
&esp;&esp;“就安排在楠枝隔壁,床垫一定要软一些,冰块也要多放一些,安神汤一人一碗,要看着他们喝进去。”黎老夫人仔细叮嘱着,“晚上让诚勇和终强辛苦一下,不要睡太死了,看着点这两人,免得发了噩梦,明日也不要着急把人叫醒,让他们自然睡醒。”
&esp;&esp;等事无巨细地吩咐下去,黎老夫人这才心事重重回了内院。
&esp;&esp;黎淳正在书桌前挑灯写信。
&esp;&esp;“刚才知道芸哥儿的事,跑得这么急,生怕出事一样,结果晚上却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没看到楠枝都吓傻了吗?”黎老夫人叹气,为他挑亮烛火。
&esp;&esp;“我怕我晚一步,就见不到人了。”黎淳揉了揉额头,“还好楠枝自小就不会撒谎,一诈就诈出来了。”
&esp;&esp;老夫人跟着摇头:“你当时说芸哥儿是赤诚之心,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是胆子太大了些。”
&esp;&esp;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下和这么大的事情牵连在一起。
&esp;&esp;“今日这事处理不好,怕是今后进了官场,也要处处受限。”她坐在一侧无奈说道,“如今得罪了知府,之后院试可怎么办才好。”
&esp;&esp;黎淳冷笑一声:“芸哥儿的院试自然不能由他来做主的。”
&esp;&esp;黎老夫人见他写好信,很快又把信封上,打算连夜寄出去:“你出面把江芸教唆村民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只怕京城那边又有闲话了。”
&esp;&esp;黎淳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淡淡说道:“我年纪也大了,做不做官本就是不好说的事,可如今紧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猕猴定一定性子,现在年纪这么小就如此胆大包天,年纪大了,还不给我把天都捅破了。”
&esp;&esp;“尤其是江芸!”他气愤说着,“去应天府告状的事还知道兵分两路。”
&esp;&esp;“那些村民死的事……”老夫人欲言又止。
&esp;&esp;黎淳沉默,半晌之后沙哑说道:“我们不用告诉他,但他迟早会知道。”
&esp;&esp;老夫人叹气:“那些人好狠的心。”
&esp;&esp;“你之前给我开的那个药,明日煎起来喝了。”黎淳略过这话题,淡淡说道。
&esp;&esp;老夫人失笑:“之前不是还觉得苦,自己身体很好,不要喝,现在是想明白了?”
&esp;&esp;“我得再健康一点,我有种预感,这个倔驴要给我惹很多麻烦,我要给他收拾很多烂摊子。”黎淳不悦说道,“收了一个徒弟,怎么一点也不安心。”
&esp;&esp;“他年纪小,主意大,这可不是坏事,以后做官才能有自己的想法,你看看连楠枝的胆子都被带得大了起来。”老夫人笑说着,“能让你这个老头保养身子,我看这个徒弟收的就是不亏。”
&esp;&esp;黎淳一脸愤愤。
&esp;&esp;——他就一个没留神,扬州的官场都地动了,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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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芸芸喝了药却迟迟没有睡。
&esp;&esp;这件事情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她到现在都这么认为。
&esp;&esp;只是事情到了最后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esp;&esp;她想得还不够多,不够深,对大明还不够了解,甚至她低估了冯忠的心狠,可就算她这样一遍遍安慰自己,但还是睡不着,只好半夜起来,悄悄溜了出来,坐在花园里发呆。
&esp;&esp;夜色寂寥,黑夜沉沉,连着星星都消失不见了。
&esp;&esp;江芸芸把这件事情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从一开始制造舆论到后面威逼冯忠。
&esp;&esp;应该多了解冯忠的性格。
&esp;&esp;日子选的不好。
&esp;&esp;没有给自己找后路。
&esp;&esp;低估了官场做风。
&esp;&esp;她一条条分析下去,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esp;&esp;十岁的江芸芸没有靠山,没有名气,没有本事,除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其实是一个不中用的人。
&esp;&esp;“你不睡,在这里做什么?”在她沮丧的时候,门口突然亮起一盏微弱的烛灯,照着小院有了一丝光亮。
&esp;&esp;黎淳的声音蓦得出现在拱门外。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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