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家。
“亚实。”
赤裸的男人和一个同样赤裸的女人,在床上温存。
“你看我涂的怎么样?有没有退步?”
男人只开了暖黄的床头灯,握着女人的纤足,摆弄一瓶红色甲油。灯光让他隆起的肌肉上宛如分布了一层薄油,粗犷、性感。而他的动作偏偏又非常精细,粗指头灵巧地捏着那么小的一枚甲油刷,动作准确又细致,筋筋脉脉的手都被他动作衬得柔软灵活。
男人终于涂好,他没抬头,在悉心把甲油上的灰尘吹走。虽然压根不见半点灰尘,但他吹得小心仔细,仿佛在打造艺术品,他亲吻女人足背。
“怎么不说话?”
女人沉默良久。
“……我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吗?”男人低笑道,“什么都行。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我想穿衣服。”
“不好。”男人摸着她温暖的赤足,“冷么?我再把温度调高点?”
“你……为什么总是……”女人想把脚从他紧握的手里抽出来,发现做不到,她把身体藏进被子里,“算了。”
“总是什么?”男人起身,将她整个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裸肌上,亲昵地与她颈子间磨蹭,“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该怎么答。”大手在女人身上爱抚,捏揉,掐摸,“你不要躲我,亚实,我们还有很多没做……”
女人脸立刻飞红,“你都……你难道还要?!”
“你这么想也可以。”男人笑,直接勾住她下巴吻她,“不止于此呢。”
他的手盖到她的手背上方,摩挲那在昨夜疯狂前多出的一件物什。
准确说是两件。
他和她十指相扣,一个嫩笋似的,另个也是修竹般的,两枚深红的宝石在他们的无名指上,美丽得很高调。
他握着她的手举到眼前欣赏,他说:“亚实,你看我们有多相配。”他嘴唇低声诉说着贴上她的脸,“你知道吗?昨天看着你帮我戴上戒指,我好高兴,好高兴……这戒指你喜不喜欢?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这就是我们俩以前的那件信物,要感谢那次电梯事故,否则我就错过你了。”
他声音依旧低沉,脸上笑意盈盈,他带她端详戒指的细节,“这是你和我……‘aap;s’,看到了么?我本想让他们刻满了再镶碎钻,他们说那至少得4毫米了,不适合小手,所以都没办法刻满了。”
“怪你,手怎会这么小……”
他吻她的指尖,掌心,手背,手腕,像是用吻去表达对手主人的爱怜,“人也是……笨的,整天犯迷糊,到时候咱们婚礼,要是被拐走了怎么办?”
怀里的她手抽搐了下,似是想抽回,可手依然在男人掌心里。
“不过笨点也没事。”他笑,“谁叫我摊上你?”
她闭上眼睛,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却自说自话地把她整个人嵌进怀抱里,“你要是被拐走了,我就来找你,我找一辈子都要找到你。找到你,就不让你跑了……”
她这时终于忍不住了:“糸师冴,你现实一点。我们根本就……”
“我现实得很。”
他冷不丁打断她的话,他实在不想知道她的下句:“如果你怕,我们就私奔去,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我们可以一块去马德里。那里的人很好,阳光也好,食物好吃酒也好喝,我在那还藏了一瓶自酿的白气泡酒,有五年了,甜的,你一定喜欢……对了,你试过用火腿下酒么?唉不行,你身体不好……”
亚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等下,你是在和我说笑,对吧、唔……”
他抬头,接着补充,“或者我们搬到北海道去,去你家乡还是富良野还是哪都可以,我们可以租一大块花田,你不是喜欢玫瑰吗?我们种很多的玫瑰和薰衣草,等花开,我们就在花香里做爱……”他平静地陈述着,只有眼神无比疯狂,“等我们安置好,我就开一个酒场,支持你去拍你的广告,还可以经常去探望你的妈妈,你觉得怎样……”
“糸师冴,你疯了!”亚实用力将他推开,”你给我醒醒!”
他仿佛在出演一场自导自演的戏,没有重心,一切都往上飘不敢停留倚靠,可他又似乎无比的需要倚靠一样。
糸师冴被猛然一推差点跌落床下,原来那么强硬的身躯也并不是铁打的,还是说他早就已经摇摇欲坠?
“我怎么了?我很正常。”糸师冴依然很镇定,他从不把事情暴露在脸上,“你呢?你怎么想?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吗?”
“你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这是另有原因的。如果说昨天的闹剧开始时她还不确定,那么他为她买下那件夸张到塞不下更衣室的婚纱,他从口袋掏出戒指要与她交换时,她就几乎肯定了……
亚实关切问他,“糸师冴,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逼着她,逼着她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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