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埋得离她更深,“还记得上次撞车的事吗。”
“嗯。”
楚远棋紧了紧怀中的身体:“是你的朋友,江奕川。”
女生身体瞬间僵硬,半晌,她“哦”了一声。
他明显感到女生低落的情绪,于是问:“不高兴?”
李轻轻挪了挪身子,翻过身来把他抱住。
整张脸埋在他胸膛上,呼吸和另一种濡湿的物质渗下来,他愣住,知道这是眼泪。
她仍旧大着舌头说话,闷闷的,听不太清楚。
楚远棋努力去听,才发现她说的是:为什么我没有朋友?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处处设陷,她做错事很多?面目可憎非常?
“你没做错。”他缓缓地拍着少女脊背,指尖缠到发丝,楚远棋抬手来看,轻描淡写地讲:“是他们太坏了。”
她哭到颤抖,哽咽的颤音被反复压抑,不知哪个音节触动到他,男人眸光暗下去,手掌摩挲她的腰肢。
“你这样的,在外面是活不下去的。”
他停顿了下,语气轻飘飘,似乎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前不久还发生冲突,到时候开学,这可怎么办。”
一开始楚远棋就不认为李轻轻能好好在那里生存。
就算她乖巧可人,不主动惹事生非,可一个没经历过专业教育的乡下女,连个模拟考都能让她焦头烂额。
更遑论那些社交,大部人虽然会看着他的面子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但明里暗里的恶意,迟早会把她吞吃殆尽。
女孩子书读得太多,总会对外界存在不切实际的渴望,他让她上学不过是想表现得尽职尽责,然后看她落魄,看她受折磨,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果不其然,李轻轻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
这些事件加起来,无非只有一个事实:她不行。
“对,对不,体……”她已经尽力想把字说清楚。
“没关系,我又没怪你,只是担心你而已。”他扶着女生的下巴,慢慢揉开她脸上的泪。
“你要是想学习,可以请老师来,学校这种地方,不是非去不可。”
男人身体压过来,低低地问她:“你认为呢?”
李轻轻勉强扯出个笑容,摇头。
——不去了,不去了。
他笑得眼睛弯起来,拇指蹭掉她眼角的热意,楚远棋低下头,吻了吻李轻轻的额头。
夜凉如水。
楚淮静静看着手上的痕迹,想起今天他就是用这只手扼住李轻轻的喉咙,用尽力气对着她的舌头咬了下去。
他们的血液在某一刻完成交融,她的更多,更锈,有的来不及被她吞下,反渡进了他的胃里。
亲吻这种东西,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太过刺激。楚淮闭了闭眼,感受舌尖剐蹭时细密的疼。
房间太过安静,衬得掌心急促的粘腻声越渐响亮,他闷哼一声,倏然弓起腰,喉头不停溢出粗喘。
纸巾上白浊耀眼,楚淮在自己的呼吸里找到神智,他僵住身体,厌恶地撇开眼,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倒回床上,他拿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楚淮的十八岁,是家里突如其来的女生,是被搅乱的生活,也是被拖入深渊的开始。
他在这个年纪拥有最纯粹而又割裂的感情,他恨楚远棋,恨李轻轻,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你这样做是想报复你父亲还是我?甚至于某种程度也像你在报复自己。”
报复。这可不是报复。
是报复,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恨恨地想。
下体在发泄过后,身体也跟着冷静些,楚淮把手举高,对着微弱的光芒再次打量手上的疤。
好痒。
其实这个疤痕早该修复,可总在要愈合的时候楚淮就会揉开血肉,看着这道痕迹反复生长,反复溃烂,他竟然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快意。
属性为狗的少女在他身上留下两处痕迹,它要消失,他偏不让,楚淮要用这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也提醒她曾做的事。
狠毒的女人。他这样想。
在那个血气蔓延的吻后,楚淮站在原地平复躁动的心跳。
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他皱起眉,从画室跑出来。
这样的响声吸引了宅子里另外的人。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女生。
她是强撑着坐起来的,满头黑发散落,看不清表情。
纤细的手臂抖个不停,她哇的一下,吐出血水在地板。
木悦最先上前,金恩胜半条腿动了动,最终还是站回原位。
在大家的目光下,他们亲眼目睹她是怎么不小心摔下楼梯,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一切,跟他楚淮无关。
他站在楼上,看着女生仰起脆弱的脸,唇边的血如同邪魅,噬魂夺魄。
恶鬼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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