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残忍无比的带薛宜去停尸房看了那五个女孩的遗体,法医是薛廷延医学院的好友,见男人带着女儿来,女人连骂了好几句‘薛廷延你别混蛋的拿这事教育珠珠,她就是个孩子。’
可惜,薛廷延一句也没听进去,死死的牵着她的手,带着敬畏的话被男人冷漠的吐出。
“牢牢地记住,一刻也不许忘记,薛宜。”
入殓师给每个受害者都化了精致的妆容,几个小姑娘生前明媚的样子似乎再次鲜活起来,可直到薛宜看到粉裙子女孩惨不忍睹的、即使入殓师拼命‘妙笔生花’也无法恢复的遗容时,女孩才彻底崩溃,只能愧疚的蹲在地上呜呜的苦出声,一遍遍的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了’‘爸爸,我错了’
“薛宜,爸爸今天今天只教你一句,永远别把信任交到别人手上。”
薛父的动机很明显,薛宜也清楚,父亲只是想告诉她‘不掺和就不会痛苦,人死了就死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必难过、痛苦、悔恨、日夜辗转难眠。因为这些情绪只会存在于良心未泯的人身上。’
而她就是那位可笑的‘良心未泯’。
事实证明,薛父这句话正确无比,当年、此刻、未来,薛宜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后唯一庆幸的只有,她一直在践行自己爸爸用残痛死亡教给她的道理。
除了有良心的法医、入殓师、薛家人,其余人平静得让她觉得一切是她在小题大做的矫情,是她们这帮人在臆想在扮演烂俗凌晨六点档婆婆妈妈剧。
这些人自然包括严思蓓的家人,包括平步青云的宋胤川、包括当年这场行动里每一个尝到甜处的高职级、低职级的官员们,又有谁想到真正和这些女孩子说过一句真诚的抱歉,连赔偿金都要克扣贪污的蛀虫,哪有什么良心可言。
“我倒是幸运。”
摩挲着扣子的人自嘲出声,记忆再次被拉回那个冬天。
警局热火朝天的给她颁了热心市民,流水一样的大小官员人上门看似给她、给爸爸妈妈道歉,实则只是为了见一眼大伯父,求大伯父高抬贵手、求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严家父母给严思蓓办十八岁生日宴时,纡尊降贵的诚邀她和父母参加,瞧瞧,多新鲜。
薛宜自然没去,从妈妈手里拿过邀请函,女孩就着燃气灶升腾的火,将薄薄的纸烧成了灰。
薛宜很清楚,若她也只是个小门小户的老百姓孩子,她可没这些殊荣,大概还会被判个‘妨碍执法’‘知情不报’的罪,就像那些酒保、服务员。
再惨些,她只会像那些女孩子一样用下体藏下这些官员污秽的野心和肮脏、用生命为所谓的‘伟光正’献祭一条康庄大道,最后还要被冠上‘失足少女,卖淫藏毒’的恶名。
‘明曙和宋胤川是一个辖区么。’
‘是,爸。’
‘让明曙提防着点。’
‘好。’
‘打我孙女的主意,不让他严守脱一层皮,我这位置让他坐!’
‘廷延那混帐得拉孩子去了停尸间。’
‘王八犊子!简直胡闹!什么糟污东西都让我孙女看,不成器的东西,软心肠害人害己也就罢了!还要害我孙女,不行把珠珠接回来,我自己带自己教,没出息的东西带着他老婆儿子给我滚!’
爷爷和大伯父在书房里骂了爸爸半小时,言辞里除了让严、宋两家人好看就是对薛父恨铁不成钢的辱骂,薛宜不明白当医生有什么不好,也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爷爷和大伯父他们只将自己和爸爸当家人,全然不顾妈妈和哥哥。
感动之余薛宜只剩下‘沾光’的德不配位。
“派系斗争,永远都在派系斗争,狗屁政通人和,你们这些当官的永远都要把无辜的人拉下水,混蛋,全是混蛋!”
狠狠将车喇叭锤得震天响,薛宜才渐渐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人脑子出奇的情明。
安润这块地很明显是‘官员’的故技重施,是盛则这条阴狗下的套;只是这套里的人她还不知道有谁,想套的猎物她也不清楚。
眼下看来下套人明摆着有瞿家人。
“迦迦不知道,她这半年一直被瞿砚和派在外地,束从衡肯定知道,他这半年几乎陪着瞿迦跑前跑后,估计和瞿砚和串通好了,一定要把迦迦摘出去。”
薛宜挺满意瞿、束两个男人的动作,瞿迦的鲁莽性子掺和进去比她还没好果子吃。
瞿迦和严思蓓不一样,从头到尾对方都将自家大哥选规划局局长的事告诉了她,这阵子忙前忙后的女生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公司一方面则是为了瞿家老大的选举疏通关系。
“这半年的案子应该都是瞿砚和拿出来哄迦迦的,她忙前忙后其实帮不上忙,但可以避嫌。”
大稷现在的总裁是瞿砚和,副总是瞿迦。
建材还不足以当瞿砚和为自己大哥铺官道的投名状,肯定还有别的,至于‘别的’薛宜一通分析下来,坚信瞿迦一定也不知道。
这些年同瞿砚和接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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