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带他回去。”
等两人离开,吴一白走上前,关切地看向塔:“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塔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声音很轻:“就是有点累。”
那种累,仿佛是积压了数个时空的重担终于卸下后的虚脱。
吴一白捏上了塔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塔没有拒绝,任由吴一白护送他离开,隔着荒原的风沙,远远地他看了一眼靠在江漾身上的霁炀,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就在刚刚一切都结束了。
出审判的长廊里,那段被隐藏的真相在霁炀的口中浮出了水面。
霁炀解释道:“在你出生之前,艾瑟加德内流传着一个巫神的预言。”
“预言说,我的弟弟,总有一天会害死整个艾瑟加德。”
“起初父神和母后没有人当真,但后来,预言的前半部分,开始一一灵验。”
“包括你的身体”
霁炀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一直到最后的预言,说我会因你而死。”
“所以,当得知我即将结束征战返回艾瑟加德他们决定将你送去圣城,他们以为,将你置于教廷的监管之下,或许能打破预言,至少能保住我的性命。”
霁炀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但他们都没想到,圣城本身才是针对你、针对预言做出的最大的陷阱。”
塔问:“所以,我真的害死了你,是吗?”
“不,不是你的问题。”
霁炀的回答,坚定而清晰:“是异端选中了你,是教廷的阴谋利用了你。”
“预言指向了你,但制造灾难的,从来都是人心的贪婪和黑暗,而不是你,江诺尔。”
迟来的解释与澄清,像一道光,穿透漫长岁月里积压的误解与冰冷的隔阂,缓缓照进了那个始终被束缚的心。
而那心底深处,因畏惧而凝结的冰层,在这份愧疚与疼惜的坦诚面前,开始一点点消融。
第二天,熔炉之海沸腾。
炽热的能量翻涌,仿佛失去了某种至关重要的制约。
吴一白面色凝重地找到塔,告知了这个消息:“熔炉的守卫者,陨落了。”
塔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前:“给所有玩家发布消息,放他们走吧。”
“?”
吴一白在他对面的椅子前坐下,眉头紧蹙:“贸然送这么多灵魂出去,熔炉之海会失控,尤其是现在没有守卫。”
塔——
或者说,此刻更倾向于江诺尔本我的意识,他平静地看向吴一白,那双曾经盛满脆弱与迷茫的灰蓝色中,装起了一片深沉的决然:“我知道。”
“一切因我而起,一切也该因我而落。”
他做出了决定,决定由自己去平息这场因他而引动的浩劫。
吴一白看着他,看着这个滋养出勇气的灵魂,沉默了片刻,语气同样平静坚定:“那我陪你。”
塔微微一怔,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出乎吴一白意料的举动。
他绕到了吴一白面前,双臂交叠环上吴一白的脖子,膝盖弯曲垫上吴一白身下椅子两侧多余的空隙,整个人像是跨坐在吴一白身上一般。
略有些宣告和依赖的姿势,让吴一白瞬间绷紧着坐直,无处安放的双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偏偏江诺尔不以为然,凝视着面前退让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叫江诺尔。”
“jiagnor。”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带着一种重新找回的,属于他自己的重量:“意思是江川的守护者。”
江诺尔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很久以前,那双曾经对他充满期盼的眼睛:“或许,父神和母后在最初的最初,对我也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只是后来预言扭曲了所有的爱与期盼。
而现在,他选择去践行这个名字最初的寓意,去弥补那些因他而起的动荡。
“这是我的责任。”
“不是你的。”
“对于你来讲,我应该是个怪物。”
吴一白没再避开江诺尔的视线,安静地听他说着,只是一双大手扣在他腰间,听到他这些自贬的话忍不住收紧。
“身体被药物开发有很大x瘾,被使用流产过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
江诺尔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抱着吴一白的手也有些脱力,他倦怠地靠上吴一白的肩膀。
“我很糟糕,你不是只有我这一个选择。”
“说完了?”
江诺尔在吴一白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抬头,江诺尔。”
吴一白面对塔的口吻难得严厉。
江诺尔抬起头,眼睛泛着湿漉漉的光。
吴一白小心捧起他的脸颊,目光灼灼地向他凑近,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融。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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