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你,算朕補偿你的,你全都拿去贴補家用,好不好?要是不够的话,朕下次再给你带,求你别再卖惨了,方南巳,你才是你府里最醇厚浓香的那壶茶。”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瞧他这吃瘪的模样,方南巳没忍住一声轻笑。
应天棋见多了方南巳的笑,但大多是冷笑嗤笑皮笑肉不笑,像这种真真身心愉悦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这人身上并不多见,绝大多数还是在成功戏耍了自己之后。
应天棋气得磨牙,再看方南巳,他竟当真对着桌上一堆杂物精挑细选起来了。
方南巳看看那枚玉佩,再看看这枚香囊,边检阅,边开口道:
“皇后将门虎女,性子率真纯良,总是和颜悦色,从不责罚宫人。提起皇后,不论宫里宫外,皆是赞颂之词。”
“哦,那她……”
中间被方南巳打了个岔,应天棋差点忘了入戏。
他酝酿一下情绪,点点头:
“……她的确担得起。”
“哦?”方南巳听见这话,却是微一挑眉,语调也跟着有些许上扬。
听他这动静,应天棋就知道事情不对,果然,这人下一句就是:
“陛下今日倒是对皇后感慨颇多。”
“怎样?”
“臣记得,陛下起先对这门婚事,可是颇为不满。”
“……”
不满?
怎么会不满?
应天棋大脑飞速运转。
梦里大片的芍药、砸在画卷上的泪珠,还有被藏在书房暗格里的画像……都能够看出应弈用情之深。
“是……”
应天棋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
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试探、不知道走出去一步脚底下会是炸雷还是安全区。
“……吗?”
应天棋绞尽脑汁在想下一句话应该怎么接,好在方南巳没让他为难太久,自顾自说了下去:
“皇后是镇北侯府独女,镇北侯一家为大宣出生入死,功不可没。李老侯爷老来失了爱子,太后为了安抚他,亲封他唯一的孙女为公主,作为自己的义女,接进宫来亲自教养。”
“……”
应天棋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是安抚呢,还是糟践呢?
知道人老爷子就这么唯一一个孙女了,看似富贵尊荣都给了,实际却让人家爷孙骨肉分离。
陈实秋,真乃神人也。
那这么说的话,李喆在儿子死后,眼见着镇北侯一脉没了传承,自己年纪又大了,就该辞官离京了才对,可在那之后,他又在朝中坚持了几年,一直等方南巳冒出尖才退场让贤。
后人评价老爷子这是忠肝义胆一心为国、不忍朝中无武将可用,但现在听方南巳这么一说,应天棋就觉得事情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忍朝中无将可用的是陈实秋,所以她把李江铃接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困住李喆,榨干老头子的利用价值,让他最后再为大宣卖几年命?
应天棋心里琢磨着这事儿,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应天棋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
“公主?!”
陈实秋收李江铃为义女,封她为公主,那她就是应弈名份上的姐姐或者妹妹啊!
那她怎么当皇后?怎么跟应弈成亲?!
这不那啥吗,全乱套了吧?!!
“嗯。”方南巳却点点头,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陛下很意外吗?”
“当然没有。”应天棋轻咳两声,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听到的八卦来自“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忙找补道:
“朕就是……忘了,忘了。哎不是郡主吗……哦哦是公主没错。”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方南巳没有深究,只繼续往下说:
“这么说来,陛下和娘娘,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是啊。”应天棋心虚地附和一声。
可是紧接着,方南巳又话锋一转:
“但臣却听说,在娘娘还是公主的时候,陛下便与她不睦,后来太后动了取了公主封号转立她为后的念头,陛下听过后更是闹了好几日,不肯吃不肯喝,不知后来,怎么又肯了?”
“……”
应弈的情感经历还真是跌宕起伏反转一个接着一个,应天棋是真没招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死对头变情人……先婚后爱日久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要是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自己就真的要露馅了。
于是他假装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方南巳的手:
“瞧你盘这玩意儿半天了,你在看什么?”
方南巳微一挑眉,顺着应天棋的目光瞧一眼,才知他是在问自己手里一枚玉佩。
这是他从应天棋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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