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孤立整个世界,名声很大,手里又没多少兵权,就算陈实秋和鄭秉烛看他不爽想整治他,也得先找个理由、掂量掂量代价。
如此这般,方南巳才能在陈实秋眼皮子底下作为一个不受她掌控的“武将之首”,在朝堂安安稳稳地过这么多年。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大张旗鼓地开罪鄭秉烛?
他在京城最热鬧的繁楼、客流量最大的时间段,亲自动手,殺了郑秉烛的心腹。
把事情鬧这么大,几乎已经把“我要跟郑秉烛作对”几个大字写在了臉上。
为什么?
应天棋覺得自己应該在出連昭在时多问一句,死了的那个护卫叫什么名字。
又覺得没必要,因为妙音閣的探子也不一定知道那么多细节。
而且,事情应該也不是他想的那样。
应天棋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猜测先推到一邊,逼迫自己理智一点去分析方南巳的动機。
比如,今天这事到底是挑衅还是威慑?
方南巳是真的打算正式自立门户向郑秉烛宣战,还是警告郑秉烛没事别来招惹自己?
又或者说是殺鸡儆猴?
应天棋手里核桃越转越快,起了一身冷汗。
难不成真像出连昭说的那样,方南巳是在给自己展示他的愤怒,自己就是他儆的那只猴,只为告诉自己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然后等下一次,被捅三刀拧脖子当垃圾一样扔到楼下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应天棋想不通,索性不为难自己了。
反正方南巳的思路也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说不定他真就是觉得那人碍眼,管你是郑家的还是谁家的顺手就殺了呢?就像他未来懒得给应弈打工索性起兵造反那样。
比起方南巳,应天棋现在更在意的其实是令安皇后。
徐婉卿说,“蟬蟬”是令安皇后的小字。
可如果画卷上的女子真是令安皇后,为何会被应弈藏在书房的暗格里?
应天棋以为,被藏在那种旮旯拐角里的人一般都带着秘密,比如隐秘不能见光的情感,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所以一直觉得“蝉蝉”或许是某种关键线索,能顺带着扯出更多人更多事助他找空隙以破此局。
可如果“蝉蝉”真的是令安皇后,那事情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令安皇后可是应弈明媒正娶的正妻原配,他如果爱她思念她,完全可以把她的画像大大方方挂在寝殿里,谁也不会为此说什么,说不定还能混个深情名声流传千古。
他干嘛把人家塞到地下暗格里?
但这事儿,应天棋也不好求证,畢竟随便拉个人过来问自己原配妻子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会对这事感到诧异并且问东问西的人,除了白家兄妹就只剩了那位不管事情多離谱都能泰然自若坦然面对的方大将军,但显然,应天棋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方南巳不用说了,现在指望不上,而白小荷进宮的时间跟应天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应天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小卓身上。
白小卓被叫过来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进来瞧见应天棋一脸凝重,呲着的大牙又收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问:
“陛下……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应天棋斟酌着要如何自然地带起这个话题:
“就是想问问,你是哪年入宮,有没有见过皇后?”
皇后?
白小卓对这个词可太陌生了。
“奴才入宮虽早,但前几年都在做杂役,没机会见皇后娘娘。等奴才被调来乾清宮……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应天棋却还是不死心:
“那……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曾听别人说起过?”
白小卓真的很努力地幫他回忆了一下:
“很少有人提起皇后娘娘,只记得说……她人很好。”
她人很好……
白小荷在旁边听着,估计是知道白小卓说的这些并不是应天棋想要的信息,又或者实在看不下去应天棋略显无语的表情,实在没忍住插了一句:
“令安皇后是李喆大将军唯一的孙女,闺名李江铃。”
懂应天棋者,小荷也。
应天棋朝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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