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玉没听错,确实是疑问句。脱口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张嘉陵一摊手,道:“别说是你,这里的所有人我都不认识。”突然张嘉陵四下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对她说:“你看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陈良玉依旧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那一身叮叮当当的配饰没有了,因为全被张嘉陵典当成银钱花天酒地了。
见她没反应,张嘉陵又神神秘秘地凑近陈良玉,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来自未来……”
陈良玉没兴致听他掰扯,懒怠道:“我管你来自哪里是人是鬼,是人就好好做个人,是鬼就滚回去投胎回炉重造,别挡道。”
“凶巴巴的,远来是客的道理你懂不懂,我从几百年几千年以后来你们这里,背井离乡……”说着他想假惺惺挤了两滴眼泪,没挤出来,“说是未来好像也不对,我们那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关于你们这个朝代的记载,你们不会要灭国吧,完事儿史料一烧就啥也没有了……”
陈良玉听到“灭国”二字,眼睑一抬,凶意毕现。
浴血沙场的人,最听不得具有如此侮辱内质的字眼。本着有朋自远方来,鞭数十,驱之别院的待客之道,仗剑的那只手一拳过去,张嘉陵凌空飞了六尺远。
张嘉陵爪蹄并用挣扎着爬起来:“你他妈有病啊!”
陈良玉面无表情跨过去,徒留张嘉陵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喊:“蛇蝎女人,你们这是封建王朝,封建王朝懂不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啊?女孩子家家舞刀弄剑,还打人,你小心嫁不出去。”
陈良玉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双腿踏入家门,支走陈麟君后朝着正专心致志啃猪蹄的人食指一勾。
“景和。”
那个四四方方的汉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笨拙地跑来,在离陈良玉还有两步远的地方一个急刹立住,站得笔直,嘴巴周围吃的都是卤子:“小姐,你回来了,景明说你下大狱了,我还准备带着猪蹄去看你呢。”
“大可不必!这个景明,能不能盼我点好。”陈良玉踮起脚尖艰难地攀上他敦实的虎背,“去帮我打听个事,不准告诉大哥,说漏嘴也不许。”
景和被揪着后领,如同被捏住了命运的咽喉的大型猫,缩着脖子“嗯嗯嗯”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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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陵:“作者,你出来咱俩唠两句!谁家好人穿越从棺材里爬出来?”
ps:不要指望他会在古代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事实上他没卵用,只作为一个历史旁观者(也算半个参与者)存在。
“江宁公主要来咱们家习武?”陈良玉瞳孔颤了几颤,由内而外写着拒绝。
陈远清平静地道:“不错。”
“谁来教她?”
“自然是你。”
陈良玉放下碗筷,道:“我又不闲,哪有时间教她,再说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傅,为何要来咱们家?又为何要我教?”
闲不闲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话说出口声音很自然地压低了一度。
陈远清道:“不知道,太子的意思。”
细想缘由也简单,谢文珺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习武场多外男,皇室重名节,自然不允谢文珺与外男有过多接触,将她送来宣平侯府由同为女子的陈良玉教习,不失为最优解。
可她一个娇柔的皇室公主习武何用?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与来年开春后的三月春猎有关。
陈良玉向陈麟君投去求助的目光:“大哥,大嫂最近……”
陈麟君直截了当地拒绝:“没空。”
陈良玉皱巴着脸:“大哥。”
陈麟君哼哧道:“自己惹上的摊子,别丢给你大嫂。”
陈良玉立起掌起誓:“天地良心,我几时惹她了?我压根儿也不想沾惹上这位东宫贵主,躲都来不及!”
“帮你可以,自己去找你大嫂说,不过既然请你大嫂来教,那这赏银,自然也得归你大嫂,你可别自己搂了去,”陈麟君啧一声,扬声道:“咱家有人可被罚了半年的薪俸。”
陈良玉身子往陈麟君这边斜了斜,一脸诚恳,道:“赏银,多吗?”
“不好说。”
陈良玉端起碗筷,扒拉一口饭,豁出去了:“教公主习武而已,区区小事,便不必劳烦大嫂了,我自己来。”
翌日,江宁公主准时准点出现在宣平侯府门口,随行护卫的禁军排排散开,那阵仗,路人还以为侯府犯事儿了。
没必要啊,完全没这个必要,看起来高大威武实则花架子居多的禁军比起个个身经百战的宣平侯府府兵逊了何止一筹?
谢文珺小小年纪,长相和仪态已是出类拔萃,柔和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出彩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无害。
陈良玉望过去,在那张脸上多停留了两眼。
她们隔着一道门相望,目光遥遥,仿佛中间隔着的是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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