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宴终究还是告别了柳如烟,纵有万般不捨,他依然策马南归,重返江陵府陈府,继续担任总掌柜一职。
陈文轩与王雨柔见他时隔两年多再度归来,心中不免有些埋怨。上一次他为追杀仇人离去四五年方回,此番又因斩杀皇后的弟弟、当朝国舅,在外躲藏两年半才现身。虽说为避祸远走,但陈文轩后来仍是花费重金,多方打点,纔将苏清宴杀死国舅之事平息。那国舅假传圣旨,本就激起朝野公愤,陈文轩正是藉此纔将风波压了下去。
见苏清宴归来,陈文轩表面上虽略带责备,心底却是真切欢喜。只是见他那一头紫发,不由怔住,问道:“承闻,两年多不见,你头发怎么成了紫色?人还显得愈发年轻了?”
苏清宴不愿透露辽国之事,只从容答道:“回老爷,这两年我去了西域天山避世,常以天山雪莲入药调养,谁知服食过久,发色竟渐渐转紫。”
陈文轩见他容顏确实比离去时更显年轻,不由好奇追问。苏清宴淡然一笑,又道:“我在天山採了许多雪莲,各式各类皆尝过一遍,几乎把那里的雪莲都吃尽了。后来服下一株紫色雪莲,头发便成了这般模样。”
陈文轩虽心有疑惑,但听他说起西域遥远,也未再深究,只是暗叹自己也愿如他一般青春常驻。王雨柔也未多言,只轻声道:“回来就好。”
苏清宴一回府,便匆匆去见云裳夫人。云裳一见他,泪水便止不住落下,扑入他怀中哽咽道:“这两年多你东躲西藏,定是受尽苦楚……可我始终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苏清宴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又抬手为她拭去泪痕,低语:“云裳,是我让你久等了。从今往后,我绝不再离你而去。”
云裳夫人含泪点头,命丫鬟将孩子抱来,轻声道:“孩子像你。我为他取名‘石云承’,取自你我名字中各一字。”
“云承……好名字,真是好名字!我竟有儿子了!”苏清宴喜不自胜,将两岁的孩子高高抱起,如孩童般欢跃,“云承,可想爹爹?”他又是亲又是笑,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云裳夫人望着这一幕,两年来的牵掛与等待,终于在此刻化作一片温柔寧静。
回到钱庄,苏清宴如常处理账务。一名伙计匆匆来报:“东家请您回府一趟,商议大少爷的婚事筹备。”
苏清宴心中微动,不由感慨时光飞逝,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竟已到了成婚之年。他点头应道:“知道了,你且去忙。”
才踏入陈府,陈彦鸿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激动道:“师父!您可回来了!徒儿想您想得紧!我要成亲了,特地请爹孃唤您回来,为我参详参详。”
望着眼前已长成挺拔青年的陈彦鸿,苏清宴含笑拍了拍他的肩:“鸿儿真是长大了,师父为你高兴。”
这时,陈彦鸿的妹妹陈彦心也蹦跳着跑来,一把搂住苏清宴的胳膊,雀跃道:“师父!您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苏清宴望着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陈彦心,笑问:“心儿也长高了不少。为师教你的斗转星移,练得如何了?”
陈彦心瞥了哥哥一眼,俏皮一笑:“师父,我可比哥哥强多啦!我已练到第八层,他纔到第五层。您说他是不是太笨了?”
苏清宴心中暗惊,面上却不露声色。陈彦心看出他的疑虑,二话不说,引他至府中空旷院落,当面施展起“斗转星移”第八式——因果循环。
只见她招式流转自如,劲气收放随心,苏清宴不由讚叹:“彦心年纪轻轻,竟已将斗转星移练至第八层,天下能与你为敌之人,怕是寥寥无几了。”他含笑鼓励:“心儿,你着实令为师惊喜。再加把劲突破第九层,便可称天下无敌。”
陈府院中明亮宽敞,下人正为陈彦鸿的婚事忙碌。陈彦鸿听妹妹与师父论武,默默低头,生怕师父责备自己进境缓慢。
苏清宴走至他身旁,轻拍其肩,温言安慰:“练到第五层已属不易,莫因你妹妹的话而气馁。”又转向陈彦心,正色道:“练武一道,天赋仅佔一分,勤奋方佔九分。”这话明为说给陈彦心,实则是为宽慰陈彦鸿。他深知武学天赋各有不同,不愿打击爱徒的信心。
陈彦心却蹦跳着绕苏清宴转圈,调皮地打量他:“师父快说!两年多不见,您头发怎变成紫色了?还变得比我爹都年轻!”
苏清宴轻笑摇头:“心儿,你爹孃还有事寻我,头发之事,下回再告诉你。”他怕言多必失,不敢在此话题上多留。
陈彦心却不依不饶:“等等嘛师父!让我摸摸您的头发,就一下!徒儿就想瞧瞧紫发与黑发有何不同!”不等苏清宴答应,她已伸手轻抚他的发丝,眨着眼笑道:“师父,您如今这般年轻,该寻个伴啦!我私塾有位同窗,她孃亲貌美贤淑,新寡独居,我给您牵个线如何?”
“你这丫头……”苏清宴话未说完,王雨柔已从廊下走来,轻声斥道:“心儿,怎可对师父如此无礼?还玩弄他头发,快回屋去!”
陈彦心衝苏清宴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院中只剩苏清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