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二。”宁遮唤了声。
&esp;&esp;袁瑶衣一只脚已经踩上车前板,闻声回过头来:“宁公子。”
&esp;&esp;只见宁遮撑伞走进几步,手点着他自己的脸颊:“你的脸”
&esp;&esp;袁瑶衣恍然,在江堤那里时她掀了斗笠,定然是雨水将脸上药粉冲洗了去。
&esp;&esp;“谢宁公子帮忙,保重。”她没再说什么,便一撩帘子钻进车厢内。
&esp;&esp;车帘一落,隔绝了外面。
&esp;&esp;接着,马车便缓缓向前,离开了这处水湾。
&esp;&esp;车内没有点灯,昏暗一片。
&esp;&esp;袁瑶衣看去正中的位置,知道詹铎坐在那儿:“公子,我们”
&esp;&esp;才开口,一只手臂过来勾上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了坐的地方。
&esp;&esp;她赶紧抿住唇,才避免自己惊呼出声。
&esp;&esp;她的双膝跪在那儿,后腰上扣着宽大的手掌,带着她与他贴近,柔细的身躯嵌在他的双膝间。
&esp;&esp;“瑶衣。”詹铎低声唤着她t的名字,微凉的唇瓣擦着她的耳廓。
&esp;&esp;她不禁身子一抖,脸贴着他胸前的湿衣,耳边能听见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
&esp;&esp;然而,下一瞬她又被倏地松开,他两只手扶着她推开一些。这一紧一松的,让她不由迷惑。
&esp;&esp;“别给你湿了衣裳,我身上冷。”詹铎道。
&esp;&esp;袁瑶衣微怔,而后便明白过来,他一身湿衣裳,她靠上他,自然会被沾湿。
&esp;&esp;她移着身子从他身前离开,明显感觉到勾在后腰处的手掌僵了下,最后仍是收了回去。
&esp;&esp;“你没事吧?”她问,边坐回原处。
&esp;&esp;方才他被关在水牢中,因为什么,又关了多久?
&esp;&esp;“没事,你知道我以前在水师营,又不是没见过水?”詹铎道,轻描淡写。
&esp;&esp;袁瑶衣摸到一旁的小包袱,那是她放在这里的。于是,手伸进去一探,捏上了火折子。
&esp;&esp;马车已经走出来一段,离开了江堤的范围。
&esp;&esp;她口中轻吹一口气,然后火折子燃了,瞬间将黑暗的车内照亮。
&esp;&esp;乍然的光亮,使得詹铎眼睛一眯。很快得以适应,他便看清了女子美丽的脸。
&esp;&esp;她束着男子的发髻,发上染着湿润。一张脸儿冲喜干净,露出原本的白皙细腻。再简单不过的男子衣裳,却难掩她本身的天生丽质。
&esp;&esp;他低头看着自己,衣衫湿透、狼狈不堪,凌乱的发随意黏在耳畔
&esp;&esp;如此两相对比,她好似夜空中的皎皎明月,而他,是那个离着很远的仰望者。
&esp;&esp;第70章 第 70 章
&esp;&esp;风雨不息, 马车到了那处野渡,水边靠着一艘船。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船,才走进船舱, 船便离了岸,往江上摇去。
&esp;&esp;船并不大,只有一个船舱,简易的桌椅、简易的床。
&esp;&esp;如此的雨夜,如此不平稳的江面,这飘飘摇摇的船总好似随时会被掀翻。船身的来回摇摆,人的身形亦跟着不稳。
&esp;&esp;床边放着干衣, 显然是给两人准备的。
&esp;&esp;“公子先洗洗, 换身衣裳吧。”袁瑶衣道声,又看向墙边的一只木桶,一把水壶。
&esp;&esp;这样的船上自然没什么条件,一套简单衣裳,一桶冲洗的凉水,拿一壶热水兑一下,如此已经很不错。
&esp;&esp;她将桌上灯火调亮了些,因为船晃,忙双手摁上桌面, 让自己稳住平衡。
&esp;&esp;一只手过来, 托上她的手肘。
&esp;&esp;是詹铎,大概是泡在水中久了, 他的手是没了血色的冷白, 凸起着有力的筋络。
&esp;&esp;自与他相识起, 这是她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完全不敢信面前这个湿透的凌乱男人是詹铎, 那个邺国公府世子、官家器重的三品枢密使。
&esp;&esp;“我看一壶热水不够,去问问船工,能不能再烧一些?”她道,随之往后站开。
&esp;&esp;詹铎手里一空,掌心还托在原处:“不必,能用就行,以前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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