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荷回点头。
&esp;&esp;“担心家人?”
&esp;&esp;“是。”她的父母亲人都在安王的藩地内。
&esp;&esp;“皇爷。”荷回拽住皇帝的衣袖,指尖泛白,“安王谋反,其中一个借口就是我,若是他要拿我的亲人做什么,您——”
&esp;&esp;“你想说是你的错,想让我把你推出去,叫他不能再拿你作筏子?”
&esp;&esp;如此一来,安王便没理由再为难她的家人,他也没可能被人掣肘。
&esp;&esp;荷回低下头没吭声,心绪纷乱。
&esp;&esp;在接受皇帝册封之时,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想着嫁给皇帝后,自己多半会遭受一些非议。
&esp;&esp;她身份如此,这些事情终究无法避免。
&esp;&esp;因此对于太后和外头朝臣们那样激烈的反应,她并感到不意外。
&esp;&esp;但她没想到的是。
&esp;&esp;安王会造反。
&esp;&esp;在他反了之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前朝叛贼也纷纷响应,声势浩大地想要推翻皇帝。
&esp;&esp;从前淑妃告诉自己,她若是同皇帝在一起,会引发朝廷动荡,她虽紧张,却并不十分当真。
&esp;&esp;她并非真是皇帝的儿媳,只是曾经同李元净相看过而已,即便他们在一起,她也不大可能遭受同杨贵妃一般的舆论处境,又怎可能左右一个国家的前程。
&esp;&esp;可是如今,真的有人叛乱了,淑妃的预言成真,这让她始料未及。
&esp;&esp;荷回低下头去,将整张脸埋在皇帝心口,“皇爷,我,我不知该怎么办了,您教我,求您教教我。”
&esp;&esp;她这样无助,像只受到委屈的雏鸟在母亲怀中寻求安慰。
&esp;&esp;皇帝将她拉坐在身畔,将她有些歪掉的金钗扶正。
&esp;&esp;“你啊,总喜欢胡思乱想,朕不让你知道,怕的就是这个。”
&esp;&esp;皇帝轻抚她肩头,“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寻别的理由,他所要的,从头至尾都只有朕的皇位罢了,旁的都只是借口而已。”
&esp;&esp;“可是——”
&esp;&esp;皇帝将指尖覆到她唇上,打断她,“小荷花,你可相信朕?”
&esp;&esp;望着他漆黑的瞳孔,荷回缓缓点头,“信的。”
&esp;&esp;“那就什么都不要问。”皇帝手抚上她的粉颊,语气沉沉,“跟着朕就好,朕会为你扫除一切障碍,给你最好的一切。”
&esp;&esp;“所以,别害怕。”
&esp;&esp;小小一方天地内,皇帝的声音沉静安稳,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心头不断轻抚。
&esp;&esp;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两人的脸上,带来几丝久违的温暖。
&esp;&esp;万物复苏,春日降临。
&esp;&esp;荷回望着皇帝,陷入一阵恍惚之中,心却奇迹般地静下来。
&esp;&esp;皇帝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esp;&esp;“皇爷,您要带我去哪儿?”荷回问。
&esp;&esp;“去见你想见之人。”
&esp;&esp;-
&esp;&esp;“小爷确信,皇贵妃的亲人如今在京城,还被皇爷赐了宅子和金银?”
&esp;&esp;几日后的慈庆宫中,淑妃正一脸讶色地询问正在吃酒的李元净。
&esp;&esp;李元净一脸颓色,自从撞破皇帝与荷回的事之后,他便时常借酒消愁,常常浑身酒意醉醺醺,被皇帝斥责过好几遍后,终究有所收敛,不至于成了个酒鬼。
&esp;&esp;“我骗娘娘做什么,我宫里的太监打玉河北桥经过,便听见人说二条胡同那儿新添了一家贵人,同宫里有些干系,打听了才知道,主家姓沈,正是当今皇贵妃的母家,原先被安排住在王大人府上,前几日才搬了出来。”
&esp;&esp;淑妃:“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esp;&esp;李元净不甚在意道:“还能是谁,自是那位深得我父皇宠信的表叔王卿大人。”
&esp;&esp;淑妃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esp;&esp;为了让皇帝舍弃掉沈荷回,她难得写信给家里人,叫他们联合朝中大臣,集体上书给皇爷施压,甚至叫人专门写了童谣。
&esp;&esp;他那样理智,立志做一代明君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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