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一向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从前自己亦不是没有在她不便的时候过来过,即便是已经睡下,听见他声音,她都要起身穿戴好衣裳,出来与他相见,请他到明间吃一杯茶。
&esp;&esp;怎么今日却这般拿乔?
&esp;&esp;难不成是病了,起不来床?
&esp;&esp;然而
&esp;&esp;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便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esp;&esp;半个时辰前她离开慈宁宫之时,脸色还分外红润,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病成这样,连应他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esp;&esp;更何况,若她当真身子不适,此时便该有医婆在这里为她诊治,她的宫女方才也会直接将实情告知于他,而不是闪烁其词,只说什么她此刻不便的话。
&esp;&esp;可既不是生病,那又是为何?
&esp;&esp;李元净一时没了头绪。
&esp;&esp;不过他此次来,乃是为了通知她一件事,同她在外头讲也没什么,即便她没听见,她的贴身宫女知道了,晚些时候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esp;&esp;不久前她离开慈宁宫,太后便拉住他,询问他意见。
&esp;&esp;“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跟沈丫头的婚事,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esp;&esp;李元净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被太后这么一问,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话来,只道:“您不是已经替孙儿决定了么,孙儿都听您的。”
&esp;&esp;“你的媳妇儿,自然得你自个儿满意,否则将来成了怨侣,可不要埋怨我老人家。”
&esp;&esp;太后没好气地开口,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方才我叫你爹爹赐婚时,你不说话,是怎么个缘故?上回万寿节上,你可不是这样。”
&esp;&esp;李元净懦懦道:“孙儿还没想好。”
&esp;&esp;太后提起眉头,问:“你还真看上那些秀女了?还是”
&esp;&esp;她拉长了声音,“还想着姚司司?”
&esp;&esp;“你可别糊涂。”太后提醒他,“你爹爹迟迟不给你和沈丫头赐婚,分明是为了考验你,你还没封太子,你爹爹在朝堂上又屡次斥责你,若是在此事上再惹他生气,可真要当心挨板子了。”
&esp;&esp;李元净嘟囔道:“爹爹同这事有何关系?”
&esp;&esp;太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
&esp;&esp;“你还看不出来,你爹爹,很喜欢沈丫头。”
&esp;&esp;这话一出口,李元净眼皮便下意识的跳了下,“喜欢?”
&esp;&esp;父皇他喜欢沈荷回?
&esp;&esp;太后点了点头,“你爹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虽然这些年,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但脾性我还是知道的,若不是喜欢她,即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这般看重沈丫头,这说明什么?”
&esp;&esp;李元净不解。
&esp;&esp;太后笑道:“这说明你爹爹心里想的,就是让她做咱们李家的儿媳妇儿,你这傻孩子,可千万别同你爹爹憋着气打擂台,选了其他人,可明白?”
&esp;&esp;李元净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esp;&esp;他知道皇帝对沈荷回好,但只以为他是为了孝顺太后而已,可方才太后用上‘喜欢’二字,却好似叫他们的关系突破了寻常长辈与晚辈的界限,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
&esp;&esp;他知道,这不过是他错觉罢了,父皇那样英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沈荷回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关系?
&esp;&esp;不过是他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所以想得有些多罢了。
&esp;&esp;他这段时日确实过得不大好。
&esp;&esp;除了早先被流放的近身官员,近日,又有一个同他交往甚密的官员被斥责,虽然知道父皇此举,不过是因为那官员自己做错了事,同他没有干系,但他仍旧是心有戚戚焉。
&esp;&esp;这么久了,太子之位仍旧没有着落,身边的官员又一个接着一个被皇帝责备,他自然心中惶然。
&esp;&esp;想同人倾诉心中苦闷,可安王已经回藩,姚司司又总是埋怨他近日不可陪她过生日,说不两句就要哭诉,他心里的憋闷无处可撒,只能时不时去寻沈荷回。
&esp;&esp;从前并不将她看在眼里,如今却不知怎么的,看她在身边坐着,怀中抱着猫儿玩耍,即便说不上几句她便有意无意地赶人,他心里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