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殿下，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利用我完成想做的事。”白珠儿深呼吸，又慢慢吐气。
&esp;&esp;愤怒的红从她脸上褪去，不理智的情绪似乎也被压回了内心深处，她又戴回了完美无瑕的面具，好像还是那个为妖族出谋划策的谋士。
&esp;&esp;“殿下的敌人，很强大。他有多强，你比我更清楚。该以什么样的手段取胜……殿下可以好好想想。”
&esp;&esp;谭闻秋久久不语。
&esp;&esp;是不屑于跟她辩解，还是被她给驳斥得哑口无言了呢？
&esp;&esp;那一掌给她带来的伤势似乎有点过重了，殿下身上的寒冰之气侵蚀性也太强了……
&esp;&esp;白珠儿眼前渐渐模糊，哪怕是抬头的动作，脖颈的关节也因寒冷发出了咔咔声，仿佛要像冰凌一样碎裂，可是殿下还是像冰雕一样立在她面前。殿下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白珠儿看不清楚。
&esp;&esp;在她等到回答之前，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sp;&esp;似乎有一双手，下意识伸了过来，要将她托起。
&esp;&esp;待白珠儿醒来，她回到了清秋殿，正以人形平躺在地上。
&esp;&esp;身上的伤势似乎轻了许多，呼吸的时候口鼻间不再有血腥气，白珠儿想要起身，但是没能起来。她翻过身，手支着地面，这才勉强爬起。
&esp;&esp;谭闻秋端坐在宝座上，低头看她：“向谭国通传情报的叛徒是你吗？”
&esp;&esp;白珠儿皱眉，随后坦然答：“不是。”
&esp;&esp;“也就是说，叛徒藏得好好的。”谭闻秋揉揉额头。
&esp;&esp;白珠儿有点无法判断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显然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得到殿下的信任了，可是殿下也没有公布对她的处置，没有第一时间问及更多的事……
&esp;&esp;原谅了吗？根本不可能原谅。
&esp;&esp;太多事情横亘在中间了，从那个兔子，再到碧落。
&esp;&esp;可是白珠儿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确定了一件事情——殿下的杀心平息了。
&esp;&esp;不杀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和谅解。
&esp;&esp;白珠儿头没那么铁，不会故意去触她的霉头。
&esp;&esp;但她还是道：“殿下想要怎么处置我？”
&esp;&esp;“我决定让你去做你想做的。”谭闻秋眼神望过来。
&esp;&esp;那双眼睛，比白珠儿料想的要平静许多，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痛恨和愤怒了。
&esp;&esp;白珠儿最想做的当然是每天高高兴兴吃吃喝喝，但是谭闻秋这么说，显然不是要允许她随意吃自己的同胞。
&esp;&esp;“去翟国吧，帮妖族……”谭闻秋说到这里停顿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能再代表全部的妖族，“去帮我，赢得胜利。”
&esp;&esp;白珠儿一丝不苟地行礼，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是，谨遵殿下之命。”
&esp;&esp;她行完礼后，心里有点空，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自己现在应该立刻退下，好避开那可能存在的“桎梏”。
&esp;&esp;然而她刚刚后退了一步，谭闻秋的话就无情地打碎了她的侥幸。
&esp;&esp;“慢着，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esp;&esp;白珠儿停下脚步，漠然和她对视。
&esp;&esp;谭闻秋手上凝结着一枚深蓝色的冰晶，她屈指一弹，冰晶没入她的身体。
&esp;&esp;白珠儿心口一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esp;&esp;“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说什么如果你背叛我就会杀了你的话了，因为你本就已经背叛。”谭闻秋换了另一种话语，“如果你不听从我的命令，试图帮助孔朔来对付我，我就会杀了你。”
&esp;&esp;没有信任，只有威胁。当不成可靠的下属，那么只能变成好用的工具。
&esp;&esp;“明白了。”白珠儿神态相当平静。
&esp;&esp;转身离去之前，她思及今后的安排，对谭闻秋道：“我需要再在城中流窜几日，把戏做全。”
&esp;&esp;“任何安排，事先通禀。”谭闻秋袖中飞出一物，又是一面铜镜。
&esp;&esp;她把苟忘凡的铜镜收了上来，交给白珠儿用。这本来是苟忘凡用来联络苏归的，她在上面施了法术，让它可以与自己手执的那面铜镜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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