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esp;&esp;她顿了顿，沉默了下来。
&esp;&esp;刘文泰看着她好像疯了的样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esp;&esp;——疯了，这个人真的是个疯子！
&esp;&esp;“有时候我总是想着，我要是真的是个古代人就好了。”江芸芸把刘文泰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抓开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喃了一句，“杀了你一定毫无顾忌，可我不是，走错了。”
&esp;&esp;“罪疑从无啊。”她说完还自己笑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落魄狼狈的人，淡淡说道，“趁我现在还没真的冷静下来。”
&esp;&esp;“滚。”
&esp;&esp;她重重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她不能被权力淹没。
&esp;&esp;江芸芸，你可不是古代人！
&esp;&esp;—— ——
&esp;&esp;入夜后，顾家也跟着安静下来，灵堂上的香火袅袅不熄，英国公张懋揉了揉眼睛，劝顾仕隆去休息吃口热饭。
&esp;&esp;“这里有我们轮流看着呢。”他说。
&esp;&esp;顾仕隆像个雕塑一样，丝毫不动弹。
&esp;&esp;他只好对着江芸芸打了个眼色。
&esp;&esp;江芸芸上前：“吃饭去。”
&esp;&esp;顾仕隆抬头去看他，浑浑噩噩。
&esp;&esp;“走，吃饭去。”江芸芸伸手。
&esp;&esp;顾仕隆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木木地伸手，任由江芸芸扶起来。
&esp;&esp;厨房里也没什么饱腹的，只有一笼馒头一直热在灶上。
&esp;&esp;江芸芸抓了三个塞到顾仕隆手中，又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吃吧。”
&esp;&esp;顾仕隆像个木偶一样，说一句动一下，也真的跟着吃了一口，几口一个馒头，连着一口水也没喝。
&esp;&esp;江芸芸安静地陪着他坐在屋檐下。
&esp;&esp;“我若是留了刘文泰一条性命，你会怨我吗。”江芸芸看着对面悬挂着的白色灯笼，冷不丁开口说道。
&esp;&esp;沉默的顾仕隆扭头看着她。
&esp;&esp;江芸芸看向他的视线：“我做不到，他有很多问题，我能找到很多证据，唯独找不到能杀了他的那个证据。”
&esp;&esp;顾仕隆嘴角微动，那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整个人都气到发抖。
&esp;&esp;“对不起。”江芸芸低声说道。
&esp;&esp;回答她的是顾仕隆把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esp;&esp;江芸芸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把四分五裂的茶碗捡了起来。
&esp;&esp;“我不能走错路了。”她喃喃自语。
&esp;&esp;—— ——
&esp;&esp;第二日，李东阳带着内阁同僚的心意来了顾府，顺便说了顾溥的谥号。
&esp;&esp;“甲胄有劳曰襄，敬共官次曰恪，陛下特选了‘襄恪’二字，不失为对顾侯最大的嘉奖。”李东阳对着顾仕隆说道，“仲勋要节哀啊。”
&esp;&esp;顾仕隆木然道谢。
&esp;&esp;“墓志铭可是写好了？”李东阳上好香后问着一侧的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看了一眼顾仕隆，没说话。
&esp;&esp;“还请李阁老为家父写铭。”顾仕隆避开她的视线，硬邦邦说道。
&esp;&esp;李东阳震惊：“我写？”
&esp;&esp;“李阁老高才绝识，正大光明，自然能写出堂堂正正的文章来。”顾仕隆冷冷说道。
&esp;&esp;李东阳的目光悄悄看向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esp;&esp;李东阳不好让气氛太过僵硬，只好缓和气氛说道：“自然是愿意效劳的，明日就会着人送来。”
&esp;&esp;顾仕隆低着头道谢着。
&esp;&esp;江芸芸也跟着低下头。
&esp;&esp;“明日轮到你给太子殿下讲课了，可要我找人先帮您换课？”李东阳临走前，问着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点头：“有劳师兄了。”
&esp;&esp;李东阳点头离开。
&esp;&esp;江芸芸抓了一把黄纸扔到火盆里，火光飞溅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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