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的雪线已经逐渐用完。
&esp;&esp;没水了!
&esp;&esp;这可真是种水稻的大忌。
&esp;&esp;徐选急坏了, 下意识想去找江芸求助,奈何江芸实在是太忙,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
&esp;&esp;今天徐选就打算找几个力气大的人继续去挑水灌溉田, 免得养了几个月的田,在最后功亏一篑。
&esp;&esp;“怪不得我刚才看水田就觉得水线下去了。”江芸芸一听, 也跟着叹气, “若是知道是这事, 我说什么都要抽出时间早点赶过来。”
&esp;&esp;“江同知也忙得很,大家都心里清楚,其实我是不好意思为这事打扰您的。”徐选为这事急得都上火了,嘴角一圈水泡,但还是保持着一丝冷静,“而且这也是天时,种地本就靠天吃饭,我们现在都一大早自己去山脚挑水,也算是能解除燃眉之急。”
&esp;&esp;“太累了,大家都累倒了。”一侧的江渝小声拆台,“水床里有一些水,但太浅了,大家都怕把这里捞断了,回头天热了也彻底断水了,所以都直接去很远的地方挑水种地的。”
&esp;&esp;“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江芸芸也不墨迹,直接起身说道。
&esp;&esp;兰州水量和两极分化,一则因为靠近黄河,所以水流不算少,但它降水量又不多,若是那篇土地不靠近河边,大都是下等田。
&esp;&esp;之前兰州土地调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像靠河边的田地就丰腴一些,田价高涨,一般都是军屯居多,寻常人难以买卖,也不会轻易流入市场,所以当日徐选要种地的时候,徐叔也是千挑万选才选中这一大片地的,就选在榆中县的山谷里,靠近高山融雪,算是兰州城内还不错的富田。
&esp;&esp;这块地平日里,借着高山流水的滋润还看不出来问题,只是今年雨量突然少了,天气又迟迟不回暖,自然河流的水量就显而易见地少了。
&esp;&esp;江芸芸站在山谷里看着里面是潺潺流水的小溪流,眉头紧皱。
&esp;&esp;——水量比她想的还要少。
&esp;&esp;“这里往年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如何处理的?”她问着徐选。
&esp;&esp;徐选一听又是叹气,无奈说道:“问过了,都是一趟趟运水的。”
&esp;&esp;“我看南方都有大水车,为何这里不建一个,把水送到田里去。”江芸芸比划着,“我看这里的水量虽然少,但灌溉田地还是可以,天气只是晚点回暖,只要现在一点点送水下来,保持秧苗的生命就行了。”
&esp;&esp;“且不说水车行不行,那也太费钱了。”徐选叹气,“谁敢赌啊,建造需要时间,材料呢?人力呢?而且现在农忙时期,谁敢放下手中的活计。”
&esp;&esp;“秧苗活了才是最重要的。”江芸芸说了一句,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esp;&esp;百姓就靠手边的地活着。
&esp;&esp;谁敢赌。
&esp;&esp;“至于水车的事情,我也问过了。”徐选紧接着继续说道。
&esp;&esp;“说是这里的水流太小,水车扎不进去,而且岸高水低,不能像南方水车一样,地势平坦,只要让水流推动刮板,就可以把水送过去。”
&esp;&esp;江芸芸之前在扬州是见过水车的,那个叫龙骨水车,体积不大,车轮幅度很小,还未到五米,水车转动后,水斗会依次舀满河水,缓缓上升到轮子上方时会倾入木槽,再下滑,最后导入水渠引入田间。
&esp;&esp;她现在站在一块石头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地势,黄河水冲刷出这座城市,土脉高亢,雨泽衍期。兰州城北面靠近黄河水量充沛,但河岸高峻,所以导致东西两边的田亩,水就上不去。
&esp;&esp;有水!
&esp;&esp;但用不了!
&esp;&esp;江芸芸急了!
&esp;&esp;水利工程建设真是刻不容缓。
&esp;&esp;把这事给忙忘记了!
&esp;&esp;“我记得榆中县西南方向,不是有条河嘛,那条河就是从马衔山上流下来的,一向水流丰盛,我们若是可以也挖一条水渠出来。”
&esp;&esp;江芸芸说的那条河名叫阿干河,从山上下来,然后向北流入黄河,但不管是黄河水,还是阿干河,其实都是绕城走的。
&esp;&esp;兰州大部分地方水低岸高,一直不利于浇灌。
&esp;&esp;前朝成化时期,当时的衙门知府决定以阿干河为轴中心,开凿三条水渠,以灌溉那一片区域兰州的田地和园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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