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整个琼州孤悬海外,衣食住行都格外昂贵,大部分都需要外面的人输送过来,大家攒一块布不容易,还是节省一点的好。”江芸芸想了想又说道,“而且我当时就带着我和我那个小厮,小厮的力气还没我大,也扛不动万民伞回来。”
&esp;&esp;徐溥笑了笑:“江侍读真是有趣。”
&esp;&esp;丙辰科的科举,他是殿试读卷官,江芸芸的卷子是他亲自选出来的。
&esp;&esp;他很喜欢这样锐进但又谦虚的年轻人。
&esp;&esp;李东阳咳嗽一声,厉声说道:“胡说什么,还不说正经事。”
&esp;&esp;江芸芸悄悄看了他一眼,讪讪地低下头来。
&esp;&esp;“何来对他如此苛责。”徐溥安抚着李东阳,“我们这些人年纪都大了,和这些年轻人说说话,还觉得怪有趣的。”
&esp;&esp;李东阳一本正经说道:“年纪小,才会心野,在说正事呢,怎么能插科打诨。”
&esp;&esp;江芸芸更蔫哒哒了。
&esp;&esp;谢迁捏着胡子,打趣着:“你这个师兄果然严格啊。”
&esp;&esp;“什么师兄不师兄!”李东阳义正言辞反对者,“正上值呢!”
&esp;&esp;谢迁看了好友一眼。
&esp;&esp;——好友纹丝不动,大义凛然。
&esp;&esp;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esp;&esp;“这些折子都是和海贸有关,想来这几日你也听闻过一些风言风语。”徐溥说回正题,“江侍读想要如何处理?”
&esp;&esp;李东阳欲言又止,谢迁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
&esp;&esp;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因为太不切实际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江芸一个小小侍读可以处理的,江芸不论说出什么答案,一旦传出去那便是狂傲。
&esp;&esp;江芸芸安安静静坐在坐在那里,想了想,认真问道:“不知首辅是问下官如何处理这些弹劾的折子,还是如何处理海贸下一步的推行方案?”
&esp;&esp;李东阳微微松了一口气。
&esp;&esp;江芸芸很聪明得自己把话题大大缩了一步,甚至还体贴得给出两个选择。
&esp;&esp;这会轮到徐溥沉默了。
&esp;&esp;他看着面前依旧和气的年轻人,眼睛微微眯起,终于看清她脸上淡定自若的神色。
&esp;&esp;是了,聪明人很少是好脾气的,至少是不好拿捏的。
&esp;&esp;“若是我都想知道呢?”徐溥摸着胡子,身形微动,垂眸间给出答复。
&esp;&esp;江芸芸想了想:“若是弹劾有两个办法,下官上疏自辩,也愿意出面一一回复不同的想法,只是世人想法不一乃是人间特色,非我一篇文,一句话就能动摇的,但这个办法可以团结现在认同海贸的那一批人。”
&esp;&esp;四人全都看了过来,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esp;&esp;“第二种,只当置之不理,自来是非黑白,都有水落石出那日,就如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海贸作为举国大事,急不得,也不能急,只有每一步走踏实了,那这件事情的后续积极响应,是有目共睹的。”
&esp;&esp;她说完话,屋内却安静极了,隐隐能听到风中传来知了的声音。
&esp;&esp;树荫婆娑,落在外面的空地上,空气中的风带着燥热的气息。
&esp;&esp;还未完全入夏,天气就已经热得不行了。
&esp;&esp;“若是不理,岂不是舆论越来越大了。”刘健第一个质疑道,“自来上疏就要请辞,难道你是留恋这个官位。”
&esp;&esp;江芸芸沉默:“我非圣贤,岂能无欲无求,更别说此事因我而起,让此事圆满结束是我的责任。”
&esp;&esp;“好大的口气。”刘健沉默片刻后,嘲笑着,“你一个小小侍读能担得起什么责任。”
&esp;&esp;江芸芸沉默低头。
&esp;&esp;“却也可见品性坚韧。”谢迁被好友推了一下后,笑着缓和气氛,“小小年纪能懂责任之重实属不易,不过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而不逾其度,你一个侍读哪里扛得起这个责任。”
&esp;&esp;江芸芸自然听懂了谢迁的意思,起身朝着刘健行礼:“多谢刘次辅提点。”
&esp;&esp;他如此谦虚,刘健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冷哼一声。
&esp;&esp;“你可知海贸之事如今难在何处?”徐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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