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顾幺儿立马把激动的人按住,“马车要塌了。”
&esp;&esp;江芸芸巍然不动,垂眸,安静地看着他:“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你现在是唯一可以给你爹报仇的人。”
&esp;&esp;江泽满眼含泪地看着她,嘴里发出呜咽地哭鸣,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esp;&esp;顾幺儿看他哭得青筋爆出的脖颈,安抚地用袖子擦了擦他的眼泪。
&esp;&esp;“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用力握着他的肩膀,“报仇,你要给你爹爹,给你家人报仇。”
&esp;&esp;江泽哭得几乎要背过气来,可听了顾幺儿的话,却突然怔在原处。
&esp;&esp;江芸芸把他嘴里的布团拿下:“江如琅这些年坏事做尽,你爹肯定是留了证据,所以才导致你们家人昨夜招致灭门惨案。”
&esp;&esp;江泽只是意味不明地久久看着她,许久之后才沙哑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帮我。”
&esp;&esp;江芸芸沉默。
&esp;&esp;“芸哥儿人最好了。”顾幺儿连连保证,“你要是连他都不信,你家人可就白死了。”
&esp;&esp;“我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江泽冷笑一声,似笑又似哭,强撑着说道,“他对你可不好,周姨娘家如今分崩离析,就是他弄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帮我,周家的仇都报了,你做什么这么好心。”
&esp;&esp;“你是不是就是想拿我去邀功。”
&esp;&esp;“我爹就是你送进去的,现在死了,你倒是来帮我了。”
&esp;&esp;“他们都说你心思深沉,我怎么能信你。”
&esp;&esp;他一个人颠三倒四,来来回回说着那些话,一口气喘好几次,又哭又笑,瞧着不太正常。
&esp;&esp;顾幺儿悄悄挪了挪,蹲到江芸芸腿边,一脸警惕。
&esp;&esp;“你爹做了坏事,所以他死了。”江芸芸低声说道,“天道轮回,周服德是意外落水,那他就是畏罪自尽,可周家的仇报了吗?”
&esp;&esp;江泽怔怔地看着他。
&esp;&esp;“你爹是江家养的一条狗,他的绳子至始至终都牵在别人手里,他不是无序疯狂的,那他好端端去折腾周家做什么。”江芸芸面无表情说道,“江如琅才是幕后之人,如今还是他,亲手杀了你爹,我们如今目标一致,为何不能合作。”
&esp;&esp;江泽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整个人蜷缩着,大笑着,眼角流出眼泪来。
&esp;&esp;“对,对对,我们就是一条狗,现在我爹被你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我和你合作我难道不是也是一条狗吗,你堂堂解元还会在前面冲锋陷阵吗,我们小江家永远都要做老江家的狗是吧。”
&esp;&esp;江芸芸垂眸,淡淡打断他的癫狂之语:“你若是没杀过人,我自然能让你平安从衙门里离开。”
&esp;&esp;江泽脸上的笑僵硬挂在脸上。
&esp;&esp;“你杀过人吗?”江芸芸的视线紧盯着他,那双温和,总是带笑的黑眸在此刻成了一把审视的刀,巍然凌厉地扫视着他。
&esp;&esp;“没有。”江泽被看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沙哑说道,“我爹只希望我好好读书。”
&esp;&esp;江芸芸看着他下意识畏惧的目光,却没有露出躲闪之色,心中松了一口气。
&esp;&esp;她不想让江如琅轻易逃脱,但也不愿和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合作。
&esp;&esp;“那我们至少现在目标是一致的。”江芸芸收回视线。
&esp;&esp;江泽躺在马车上,半晌没说话。
&esp;&esp;江芸芸也安静坐着,不再劝说着他。
&esp;&esp;顾幺儿见两人不说话,也从怀里掏出糕点,盘腿坐在两人中间,开始津津有味吃着。
&esp;&esp;“他和江都县丞程钰关系极好。”江泽轻声说道,“我们扳不倒他的。”
&esp;&esp;江芸芸的视线看了过来。
&esp;&esp;江泽就这样自下而上看着他,看着年轻稚气的二公子,自暴自弃,轻笑一声:“程家在江都多年,半个衙门都是程家提携上来的人,一点也不夸张,不然你当江都县令一个这么热门的职位,怎么就轮到一个无权无势,真以为靠自己就能到这里的江西穷官。”
&esp;&esp;自来县城就会因为缴纳田赋的多寡,被划分为上中下三等。
&esp;&esp;十万石以下为上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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