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琅低声说道,“我会给他风光大葬,也会善待他的家人。”
&esp;&esp;程钰的手放在那盒玉佩上,第一块是一串玉佩长链,用红绳勾连着三个白玉,挂在腰间既能当禁步,也能当装饰,这一串源自汉朝的辟邪三宝,分别是玉刚卯、玉翁仲、玉司南,有辟邪挡灾、逢凶化吉的寓意。
&esp;&esp;“我若是能帮你一把自然也就帮你一把。”他的手指勾着玉司南,低声说道,“但我们的明府可不是吃素的。”
&esp;&esp;江如琅看着他,屋外灯笼里时不时闪过的烛光在此刻落在脸上,成了面具上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esp;&esp;“他知道太多事情了。”他面无表情地任由那些光亮在自己脸上一道道晃动着,“一旦他和盘托出,牵连地可就不止我一人。”
&esp;&esp;程钰摸着玉佩的手一顿。
&esp;&esp;“我也想给他一条生路。”江如琅轻声说道,“毕竟我们也相处多年了。”
&esp;&esp;今年的扬州入了夜冬便是寒霜大风,一盏灯笼终于在来回夹击的风中熄灭了,屋内的光亮顿时又暗淡了几分。
&esp;&esp;“可造化弄人啊。”
&esp;&esp;—— ——
&esp;&esp;程钰走在冬日寒风中,十月的扬州城已经冷到人骨头里,腰间的新玉佩随着他大步走着,依旧安稳地垂落在腰间。
&esp;&esp;李达证词一出来,他就知道,江来富是活不了了。
&esp;&esp;总归不能因为一个庶民连累了自己。
&esp;&esp;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自己的心腹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esp;&esp;心腹悄无声息地遁入夜色中。
&esp;&esp;“今日太冷了,我来之前在门房那边热了酒,先喝一杯再去吧。”程钰和气说道,“牢房那边还要带人出来,手续多得很,这么冷的天过去也等着受冻,我刚让人先去通知,等我们吃杯酒暖暖身子,再去直接把人提出来,又快又便利。”
&esp;&esp;几个衙役对视一眼,没敢第一个开口附和。
&esp;&esp;“明府是个勤勉公事的人,今天晚上估计是不能睡了。”程钰继一向是左右逢源的人,在衙门内声望极高,“我们吃盏热酒也不碍事,大家都是熟人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esp;&esp;“这,如何要程县丞破费了。”
&esp;&esp;“是啊,还要您的小厮多跑一趟。”
&esp;&esp;程钰一向斯文和气,对上驭下都格外有办法:“小厮就是用来使唤的,和你们可不同,我和你们可是兄弟交情,但吃了酒可要打起精神来,不能懈怠公事,马上就年底了,案子可不能过了年,巡按们问起来可是要挨骂的。”
&esp;&esp;众人一听脸上笑容真挚了几分,脚步一转,也跟着去门房的屋子喝酒了。
&esp;&esp;每个人也都克制,知道陆卓这人严肃,上值期间闲聊吃酒那可是犯了大忌,所以也就吃了一盏酒,又吃了点果干,说了一会儿闲话,没一会儿就要起身准备提人去了。
&esp;&esp;一行人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一起走到监牢,远远就就看到里面乱成一团。
&esp;&esp;“自尽了,抽出裤腰带上吊了。”程钰的小厮慌里慌张跑过来说道。
&esp;&esp;—— ——
&esp;&esp;“仵作正在验尸。”程钰神色凝重,“这可如何是好。”
&esp;&esp;陆卓坐在椅子上,手指摸着李达的供状。
&esp;&esp;“他一定是知道李达招供了,这才畏罪自杀,说明李达说的竟都是真的。”程钰沉声,可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犹豫,“但人现在死了,到底死者为大。”
&esp;&esp;“之前都是好好的。”监狱的衙役跪在下面,脸都青白了,哆哆嗦嗦念叨着,“今日有两个人来看他,还带了吃食,他也都是吃了的,之前李达突然喊了江解元,还有出来录口供,他整个人挤在栏杆上要去看,瞧着疯疯癫癫的,怎么,怎么就突然……死了。”
&esp;&esp;陆卓揉了揉脑袋。
&esp;&esp;他以为江来富是刺头,可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自尽了。
&esp;&esp;“一定是做贼心虚。”程钰惊怒,“没想到江来富瞧着和和气气,原来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esp;&esp;“今日是谁去见他?”陆卓出声问道。
&esp;&esp;程钰眸光微动。
&esp;&esp;“一个自称是二公子的仆人,但之前受过江来富的恩情,所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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