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人的规则。
&esp;&esp;而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esp;&esp;江芸芸一眼就听懂了老师的未尽之语，委屈愤恨不甘，可到最后只剩下意兴阑珊，毫无意思。
&esp;&esp;她窝在树洞里，神色失落，一声不吭。
&esp;&esp;黎淳见她茫然痛苦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你手中没有刀，这件事情就不会如你所愿。”黎淳并没有把她从树洞里拉出来，反而站了起来，站到她面前。
&esp;&esp;灯笼上的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esp;&esp;江芸芸像一只小猫儿一样蜷缩着，低下脑袋，整个人失魂落魄。
&esp;&esp;“自来执刀者可没有好下场。”她喃喃自语，像是跟自己说，也像是回答老师的问题。
&esp;&esp;黎淳沉默，他看着面前小小一只的孩童，心中开始恍惚，在这一瞬间，他想问她：那你愿意吗？
&esp;&esp;可那句话却又说不出口。
&esp;&esp;人的心底是不能种下种子的，因为那是一道无线延长的因果。
&esp;&esp;它会在某个时刻成了救人的绳，也有可能成了杀人的刀。
&esp;&esp;他还这么小，不该受此牵连。
&esp;&esp;他甚至不该因为扬州这趟浑水坏了心境。
&esp;&esp;“所以若是下次你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要怎么做吗？”黎淳见不得小孩这般伤心，出声打破沉默。
&esp;&esp;江芸芸倏地抬起头来。
&esp;&esp;黎淳见她如此模样，叹气：“我就知道你还贼心不死。”
&esp;&esp;江芸芸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好低着头，神经质一样地揉着衣角。
&esp;&esp;黎淳看得心都软了。
&esp;&esp;“借力打力。”他不想要江芸再陷入自责之中，明知这样是纵容，却还是忍不住低声教导着。
&esp;&esp;江芸芸缓缓抬头，神色微动。
&esp;&esp;“我教你办法，不是要你莽撞冲动，只是希望以后若我不在你身边，你能保护好自己。”黎淳衰老的面容在此刻好似成了实质性的衰老，眼尾的皱纹层层压着，好似要压垮这个年迈的老人。
&esp;&esp;“一切以自保为主。”
&esp;&esp;—— ——
&esp;&esp;“这几日国公爷召见了不少人人，唯独没有找我。”张钦穿着黑色大袍，整个人坐在角落里，神色阴郁，“等乡试结束，我便要离开了，如今已经七月底，再不找我可就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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