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理,这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esp;&esp;“原理?”黎淳眉心一动,“什么是原理?”
&esp;&esp;江芸芸看了一眼年迈的老师,随后小声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骂我。”
&esp;&esp;黎淳揉了揉额头,面无表情:“你害怕我骂你吗?”
&esp;&esp;江芸芸非常有孝心地说道:“当然害怕老师生气。”
&esp;&esp;黎淳抬眸看了她一眼。
&esp;&esp;江芸芸殷勤地露出一个笑来。
&esp;&esp;黎淳不得不移开视线:“说。”
&esp;&esp;“就是比如,天要下雨,那肯定不是龙王来了,那是天空的云层太厚了,地面的温度就刚好到了下雨的条件,所以就下雨了。”江芸芸一边说一边注意黎淳的视线。
&esp;&esp;出人意料的是,黎淳并没有露出震怒的神色,反而平静极了。
&esp;&esp;“这个就拿到我们种地上来说,土地肥料是需要氮磷钾的,所以他要是在其他条件都正常的情况下时候长不好,那就是十有八九在肥力上有问题,不是多了就是少了,那我们就是考虑增肥或者释肥。”
&esp;&esp;黎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就讪讪闭上嘴,无辜地眨了眨眼。
&esp;&esp;“这也是那本书里看的?”他问。
&esp;&esp;江芸芸嗯了一声。
&esp;&esp;黎淳没说话,他的手指摸索着书本的页脚,页脚起毛绵软,可见写这本书的时候,江芸也是仔细斟酌过,反复翻看的。
&esp;&esp;自来农事书少之又少,从汉朝开始算,到现在也屈指可数,不过数本,这里面能算得上传世之作的也不过寥寥几本。
&esp;&esp;但那些书再好,对农民来说都太过深奥了,可江芸写的这本不一样,她甚至用的是民间的白话,然后还生动地配了图,这本书在读书人眼里难登大雅之堂,可能连书肆都进不去,但对识字不多的农民来说,却是正需要的。
&esp;&esp;“你可有想过若是那本书的东西不能落实到种地身上呢?”黎淳轻声问道。
&esp;&esp;江芸芸皱眉。
&esp;&esp;这也是她这几日忧虑的,她拿的东西如果是皇冠里的宝石,那宝石是如何得到的,皇冠又是如何打造的,她确实是一概不知。
&esp;&esp;就像她知道1+1=2,却不知道它为什么等于2。
&esp;&esp;这里的知识也许是有用的,却不一定在扬州这片土地上有用,又或者是大明朝的这块土地上有用。
&esp;&esp;“你以为你耽误的只是一季农事,可这季农事后面关系着却是这户人家的所有生计,所以你可能觉得是一件小事,你是为他们做好事,想要他们生活的更好,却不知道若是只要这一季坏了,他们却再也等不了明年了。”黎淳的目光温柔落在江芸芸身上。
&esp;&esp;江芸芸被骤然点醒。
&esp;&esp;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隐隐的担忧是什么,她高估了这个时代农民抗风险的能力。
&esp;&esp;所以,自来改革就是困难的。
&esp;&esp;她恍恍惚惚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上层者的做法一定是想改善这个艰难的处境,但落到中层,落到下层,因为人祸,因为天灾,所有的问题都会被加倍放大,所有预料不到的问题都会层出不穷出现,可到最后所有的过错便只会落在决定这个政策的人身上。
&esp;&esp;所以,自来改革者没有一个好下场。
&esp;&esp;“你有想过后果吗?”黎淳问道。
&esp;&esp;江芸芸嘴角微动,最后为难摇头,羞愧说道:“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esp;&esp;黎淳见两个小孩都一脸迷茫,无奈叹气:“你们都起来吧。”
&esp;&esp;黎循传和江芸芸对视一眼,随后慢慢吞吞爬了起来。
&esp;&esp;“这内容你要多久才能补齐。”黎淳把册子递了回去。
&esp;&esp;“没有多少内容了,水利的书更加少,我也找不到什么参考的,但是扬州多水,倒也不缺水源,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像上次一样,水既能灌溉农田,那会淹掉农田,其实我后来询问中得知那场雨并不大,只是河道淤积,上游水系又多,所以骤然暴雨,这才直接淹了村子。”
&esp;&esp;“但我又想这个事情百姓是做不了什么,不管是疏通河道,还是拦截上游的水,最好的办法就是建水坝造水库,和都江堰一样,那都是官府的事情,所以我只打算把几个简单的水利引水灌溉工具写一下,因为水稻需要大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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