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才对,声音这么嘹亮,中气这么足。”
&esp;&esp;奶奶也总是啐一口说:“晚一步,你人都要没了!真不知道你那个妈怎么忍心的,放着孩子不管,母乳一口不喂,奶粉也不泡,还嫌你吵。那么小个孩子,话都不会说,肚子饿了能不哭么?
&esp;&esp;我跟你爷爷去的时候,她都想把你摔死!”
&esp;&esp;那会儿鹿呦年纪小,不过十来岁,她听奶奶说这些,瘪着嘴眼睛里蓄满了水。
&esp;&esp;奶奶问她哭什么。
&esp;&esp;她胡乱擦着眼泪说:“所以妈妈不要我。”
&esp;&esp;因为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妈妈,也许真切地恨过她。
&esp;&esp;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esp;&esp;但她想,一定是爱抵不过恨,所以妈妈不要她。
&esp;&esp;稍大一些,奶奶再说这些事时,鹿呦有了排斥的心理。
&esp;&esp;她并不想听,但又无法阻止老人家的滔滔不绝。
&esp;&esp;她试图找到能让奶奶闭嘴的突破口,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事件里少了个关键的人物——消失的父亲。
&esp;&esp;于是她问:“那我爸呢?我爸去哪儿了,咋也不喂我喝奶呢?”
&esp;&esp;奶奶说:“你爸要赚钱。”
&esp;&esp;那时候的鹿呦已经认识到鹿怀安的不靠谱,很嫌弃地拆台:“赚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给我多少钱,您就别给他找补了,他就是嫌我是女儿,懒得回家照顾我。”
&esp;&esp;奶奶无话反驳,因为鹿怀安就是这么想的。
&esp;&esp;后来奶奶说的频率就少了。
&esp;&esp;再后来,爷爷去世,奶奶脑梗入院,确诊肠癌,做了手术,因为伤口感染没两天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esp;&esp;经历太多,太多次对无所作为的鹿怀安感到失望,再提这事,奶奶便会再添一句。
&esp;&esp;“鹿怀安就不是个好东西。”奶奶松开车顶扶手,抚了抚胸口,“不提他,提他就来气。”
&esp;&esp;鹿呦打开储物盒,摸出颗旺仔奶糖递过去,“可没人叫您提哦,别把自己气坏了,来,吃颗糖糖。”
&esp;&esp;老太太傲娇地:“不吃糖糖。”扭头问月蕴溪要橘子。
&esp;&esp;担心奶奶晕车,出门前,鹿呦有塞两个橘子到月蕴溪的包里。
&esp;&esp;月蕴溪从包里拿出橘子,递了一个递给老人家,顺手剥着另一个的橘皮,状似随意地说:“我妈妈之前有个朋友,生了孩子以后,只喂了一天母乳就不喂了,因为太疼了,每次都是鲜血淋漓的。”
&esp;&esp;鹿呦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嘶,想想就疼。”
&esp;&esp;不由联想到自己。
&esp;&esp;章文茵不喂她母乳,是不是也是因为太疼了?
&esp;&esp;她只是想想,都觉得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esp;&esp;更遑论亲身经历。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鹿呦想问问奶奶是不是这样?
&esp;&esp;转念之间便放弃,有什么好问的呢,总归都没交集了。
&esp;&esp;奶奶侧身靠着椅背,握着橙黄色的橘子,正要剥,听了月蕴溪的话,手一停,抬头,侧目看了眼月蕴溪。
&esp;&esp;目光从讶异到恍然,有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愧疚,最后都敛在耷拉的眼皮下。
&esp;&esp;月蕴溪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继续说着:“她们家的钱都给她老公拿去创业了,所以没有请月嫂,也没有让男方妈妈过来帮忙,因为她老公说他妈妈年纪大了,没准帮不了忙,还得要他们来照顾。”
&esp;&esp;“如果两个人能一起照顾倒是还好。”鹿呦不再往自己身上代入,纯当作八卦来听,这样她会轻松些。
&esp;&esp;不至于陷入内耗的情绪里。
&esp;&esp;“男的忙于工作基本不着家。”
&esp;&esp;鹿呦啧了一声,语重心长地:“依萍,你这工作怎么越做越晚呢?连个星期天也没有?”
&esp;&esp;月蕴溪低低地笑:“聊正经的呢。”
&esp;&esp;鹿呦乖乖地:“噢,那那个阿姨就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了?”
&esp;&esp;“嗯。”
&esp;&esp;“好辛苦的。”
&esp;&esp;“是啊,很辛苦,晚上很多次被吵醒,要给宝宝喂奶,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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