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琢玉猛松了一口气。
&esp;&esp;小娘子们一个个风姿绰约,如群芳摇曳,可要说可爱,没谁比得上清河了。
&esp;&esp;“喝酒了?”宁轻衣一见裴琢玉抵达,便迫不及待地问。
&esp;&esp;“没呢。”裴琢玉道,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糕点,先前活动一番,这会儿有些饿了。
&esp;&esp;宁轻衣有些好笑,道:“自在些,坐吧。”
&esp;&esp;裴琢玉“唔”一声,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落座。
&esp;&esp;“哪学的樗蒲?”宁轻衣又问,对裴琢玉的一切都很好奇。
&esp;&esp;“两年前学的。”裴琢玉也不隐瞒,这对贵人们来说是逗趣的小游戏,可对百姓而言,是一不小心引起倾家荡产的东西。裴琢玉不像学,但没办法,谁让它能挣到钱呢?比四处做活容易多了。只是这太容易头脑发热,终究不好。
&esp;&esp;“你倒是很有手段。”宁轻衣意味深长地瞥了裴琢玉一眼。
&esp;&esp;“生活嘛。”裴琢玉弯着眸子笑了笑。宁轻衣没问,她也主动说了,“那段时间不容易,年成不好的时候,想找些活做都很难。我又是个女人,更是被人拒在门外呢。倒是有想让我为奴为婢的——”
&esp;&esp;宁轻衣眉头紧蹙,光是听着就觉得心中不喜。她凝视着刻意停顿的裴琢玉,不由自主地追问:“你——”
&esp;&esp;裴琢玉扑哧一笑:“我让他们滚了。总之,我学会了樗蒲后,勤学苦练一阵子,最后做到了把把赢。”
&esp;&esp;“这样的钱得来轻易,人也容易沉浸在其中。”宁轻衣正色道。
&esp;&esp;“是啊。”裴琢玉拖长语调,回忆着旧事有些唏嘘,“思想走岔路的时候,很容易就陷入了,我都想过以它为生。”
&esp;&esp;宁轻衣追问:“那后来是因为什么收手的呢?”
&esp;&esp;裴琢玉慢悠悠道:“我会的博戏不止樗蒲,那地方小,赌坊也就一两家,很容易就混脸熟了。明面上跟你乐呵呵,可实际上啊,他们不想要我赢。”能开启赌坊的,多是地方上的豪族,一个个很容易目无法纪的,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用说什么,直接来硬的。
&esp;&esp;她轻描淡写地说起过往,可清河听得惊心动魄。哪怕裴琢玉没提“后来”,她的心中便翻起惊涛骇浪。她的声线发颤:“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esp;&esp;裴琢玉笑了笑:“有的事不好污殿下耳朵呢。”
&esp;&esp;反正就是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着。
&esp;&esp;茶盏置在桌案上,碰出一声脆响。
&esp;&esp;宁轻衣霍然站起身,快步走向裴琢玉。
&esp;&esp;她走得急,跌跌撞撞的。
&esp;&esp;裴琢玉眼皮子直跳,生怕她摔着,忙展开双手一把将奔来的人笼在怀中。
&esp;&esp;她唔一声,垂着眼帘看宁轻衣:“殿下?”
&esp;&esp;第18章 坐怀微乱
&esp;&esp;宁轻衣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攫住,很是惊恐不安。
&esp;&esp;裴琢玉不说,她的思绪就不受控制,只能朝着糟糕的深渊中落去。
&esp;&esp;那几乎形同实质的恐慌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颈,她无力地跌坐在裴琢玉的怀中,控制不住如浪潮奔涌的情绪,眼尾已泛起一片红。
&esp;&esp;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吗?不,是她对缺席的那三年的悔和恨,是她始终没法放下的痛心。
&esp;&esp;她的双手因为慌乱而颤抖不已,连呼吸都像要被风吹皱。
&esp;&esp;她遏制不了的情绪终将在裴琢玉的跟前爆发出来。
&esp;&esp;裴琢玉揽住宁轻衣,不明白宁轻衣的情绪从哪里来。她的心头也无形中笼上了阴云,没了先前说笑似的轻快。“怎么了?”裴琢玉尽可能地维持自己语调的平稳,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烦闷影响到公主。
&esp;&esp;宁轻衣声线发颤:“你说,当年发生了什么?”
&esp;&esp;“其实也没什么啦。”裴琢玉故作轻快,她的语调扬了扬,可瞥见宁轻衣要哭不哭的神色时,心中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她扬起的唇角耷了起来,她说起过往很轻松,但在有人关心的时候,还是会有委屈和不快冒出来的吧?
&esp;&esp;“就是他们不希望我挣那个钱,想要让我消失。”裴琢玉说得很是含糊,“人多势众,有点棘手,可也没那么难嘛。主要是他们轻视我呢,再加上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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