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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1 / 2)

“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我本来想生个男孩的。”“你二婶那天问我,要不要拾个男孩。”

冯清清像是一脚踩空掉进了冰窟窿,从头到脚,哗一下冻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张春兰的一句戏言,竟能成真。或许那从来不是玩笑话,而是她每天夜里琢磨来琢磨去,始终系在心尖上的一块心病。如今,终于了结了。

“你怎么把他抱来了。”冯军不知何时从冯清清身后进来,惊得眼睛竖起。他怒喝一声,赤红的面庞吓到了孩子,惹得他哭声更响。

“你吼什么。”张春兰抱着孩子的手收紧,迭满皱纹的细长双眼瞥了冯清清一眼,而后长久地落在怀中的男孩身上,“抱来就抱来了,家宝是外人啊?我的小心,我的小肝,不哭不哭哦。”

中年妇女看着俱绷着脸的三人,向后退了两步,动作犹犹豫豫要走不走,最后却站稳了后脚跟,眼睛滴溜溜地在几人之间打转。她口中含糊地吆喝着:“你们忙,我等会……等会再来啊。”

冯清清的目光倏地落在她脸上,这一眼,吓得中年妇女心里一咯噔。

漆黑如墨的瞳孔平静无波,身处嘈杂的漩涡中心,动作神态却像个局外人。

但凡上了年纪的,对八卦的嗅觉敏锐些的,不可能看不出谁才是这出的闹剧的主角。近几年来,父母瞒着老大要二胎的新闻不是没有,别说老大老二中间差十几岁,就是二十来岁也多得是。

他们吵啊,闹啊,严重点的要死要活,更严重点的老大钳制老二……

喉咙像被堵了块湿棉花,冯清清抽不上来气,她竭力张大嘴,像吼,也像呕。啊的一声叫喊,她胸膛快速起伏,伴随如同老旧风箱发出的丝丝声响,冲到张春兰的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孩子,奔到窗边。

他们还没来得及安防盗窗,冯清清举着孩子,把头伸出窗外。她凝视着枯黄的草地,黑黝黝的柏油路面,以及两者之间的一道长长的灰色路牙石。她的头脑一阵阵发昏,眼睛晕眩,胳膊也变得酸软无力,快要举不动二十多斤的重物。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喊自她背后响起:“丧尽天良啊!他是你弟弟啊!”

“看在我们养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饶了他吧。”

冯清清醒神,转身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张春兰,又看了看半弓着腰佝偻着头和她说话的冯军,嗤的一声笑了。

怎么能把他们忘了。该把他们也扔下去才是,像拿俄罗斯套娃般,揪住他们的脑袋,摔下去,让他们再像套娃般一个个重迭起来。

现实中,冯清清动了动眉梢,活死人般的瞳孔闪过一丝流光溢彩,她敛起眼睫,再次一动不动了。

待她移开视线,中年妇女忽地抬手顺了顺胸口。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知道别人家太多家事心里不踏实啊。

妇女从喉咙里含混地说了句:“春兰,我走了啊。”在家宝高亢且持续的啼哭下,不仅她那句道别无人知晓,冯军扯着冯清清胳膊不断重复劝慰的话语,除了他自己恐怕也无一人听见。

中年妇女撇了撇嘴,扭头抬动脚刚踏出一步,顿住了。

这又是谁?

门外身形高挑的少年察觉到她的窥视,微微一笑,随即抬手,用指节分明的手在门板上清脆地叩了两下。

“咚咚”两声异响将室内众人的目光移至门外。

或许是他的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矜贵,又或许是那股决绝的气场太过强烈,一时间,在场的人竟都被震住了,整个房间静得落针可闻。

除了冯清清。陆谨阳略有些失望地移开眼,眸中温情敛去,唇角的笑容隐隐显出几分傲然的讽刺。

他目光依次掠过冯军和张春兰,未作过多停留,连那个突然多出的孩子也只淡淡扫了一眼:&ot;叔叔阿姨好,我是陆清清的哥哥,冒昧来访,没带什么贵重礼物,这些小意思还望收下。&ot;他弯腰,将脚边的礼盒拎进屋内。

再抬头时,不出意外地撞进冯清清的双眼。

没有惊讶,没有责怪,没有开心,没有释然,没有像被丢弃的孩子般茫然无措,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她的眼眸如深潭般幽静,毫无生气。

心脏宛如被针扎般,泛起细密的酸疼。陆谨阳拧眉,下意识踏进屋内,想牵她的手。

就在这时,一只不识趣的手臂骤然伸出,横在他们之间。

冯军满脸热情,眼睛里闪着亮光,连忙招呼道:“快进来坐,进来坐!下次可别再买东西啦,就当自己家,直接过来就行。”说完这话,他侧过脸,悄悄给张春兰使了个眼色。

张春兰心领神会,抱着孩子往前迈了两步,脸上堆满了笑容,跟着说道:“就是就是,咱们两家人还客气啥呀。下次来之前给我们说一声,我多弄几个拿手好菜,好好招待你。”说着顿了顿,朝陆谨阳身后望了两眼,殷切道:“你父母他们没来啊?”

陆谨阳没理会他们,不仅如此,他毫不收敛地侧了下身,拉开了些许与冯军的距离,这个显而易见的避让动作,无疑让面前的这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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