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乎于礼,保持距离。
他回忆此前自己和凌筝相处的种种,思考推敲缘由。
一切的变故,似乎源自那夜贞妃夜闯福宁宫。
卫子瑜苦闷,总归不能是皇上移情别恋了,他和皇上皆是男子,他们,只是知己。
可皇上,为何突然对他变得冷漠?
当凌筝客气地告诉卫子瑜朝中事情不再繁多,不需要卫子瑜再帮忙批奏折,她以后也不会再来长阳宫的时候,卫子瑜心里竟是空落落的难过。
卫子瑜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却是在触及凌筝挟着冷意的眸光时,倏然住口,自幼的成长经历让他不敢挽留,更不敢强求。
千丝万缕的情绪,最终化成一句:“子瑜知道了。”
……
皇上对丽妃的态度,后宫众人皆迅速嗅到其中微妙,暗忖,丽妃失宠了?
刚准备站队的虞娇娇扼腕叹息,小皇上这心思,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真真让人头疼,亏得她不喜欢小皇上,要不然一颗心每天七上八下地折腾,肯定得英年早逝。
虞娇娇站队无门,只得继续苟着暗中观察。
尚在“失恋”中的肖燕,不解地问翠青,“皇上冷落丽妃,该不会是我戳破了皇上的心思?然后皇上觉得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喜欢丽妃?”
翠青茫然地问肖燕,“娘娘您要不要听听您问的话?什么叫做‘皇上觉得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喜欢丽妃?’”
“皇上喜欢上丽妃娘娘,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肖燕摇头。
她有一种直觉,来自女人的直觉,皇上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冷落丽妃。
具体原因,她只能盲猜与朝堂有关。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能让皇上爱而止步,唯有可能涉及权势利益纠纷。
翠青听了肖燕看似头头是道,实则毫无逻辑的推测,无奈道:“娘娘,我觉得皇上说得对,您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吧。”
肖燕:“?”
不、不是,一开始推荐她看话本子的是谁来着?
翠青秒懂肖燕的眼神,理直气壮地回道:“虽然是奴婢给娘娘推荐的话本子,但是娘娘也不能什么话本子都看啊,得挑着精品看,好多话本子就是胡编乱造,只会误人子弟。”
肖燕:“……”翠青这丫头,颠倒是非的能力与日见长,好得很!
主仆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肖燕陷入纠结中,按理说,皇上与丽妃间隙,于她而言是大好事,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可她心里总觉得别扭,觉得像是自己挑拨了皇上和丽妃的关系一般。
肖燕向来坦荡,不屑于鬼蜮伎俩,所以,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忙解除皇上和丽妃之间的误会,再光明正大的竞争。
至少,做到问心无愧。
……
长阳宫书房内,卫子瑜不时地望向窗外,冷风瑟瑟,他拢紧身上的外衫,执拗地不愿关窗。
皇上,真的不来了吗?
明知道结果,却还是隐着一抹希冀。
卫子瑜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希冀、酸涩、失落,诸多情绪,源自何处。
直至烛灯燃尽,书房被黑暗彻底吞噬,卫子瑜嘴角才扬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
知己?
终究是他自以为是了。
凌筝此举做得恰不到好处。两人相交,情谊由浅入深最为融洽时抽身,最易让人生出执念,正所谓年少易钟情。
尤其是卫子瑜这种向来冷情的人,一旦动了真心,便最容易“误入歧途”。
这边卫子瑜心里苦闷,那边凌筝的日子也不好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凌筝已经习惯奴役卫子瑜批奏折,事务不再繁忙这种话她就是为了找借口不再见卫子瑜。
说话一时爽,话后火葬场。
现在好了,成堆的奏折都得她自己批,没有卫子瑜帮忙以前她也没觉得奏折能有这么多,但以前只能是以前了,现在这堆积成山的奏折,每天都得批到半夜,英年早逝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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