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是。
只是将长途背运变成短途,在人口相对密集的城镇中,寻找一息尚存之地。
农闲时,他们在城里背运货物挣钱,到了农忙,又会赶回农村老家种庄稼。
除了少数一家人都进城谋生的以外,大多数背二哥根本舍不得,将在城里赚来的血汗钱用在租房和住宾馆上面。
他们宁愿在街上、洞口、桥下随便找个地方,往背篓里一钻就能凑合一宿,一到冬天寒风过境,只能蜷缩着身子哆嗦到天亮。
白天辛苦干活,晚上露宿街头,天当被,地为床,走哪吃哪,一天的生活费甚至不足15元,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为的不过就是多攒点钱养活自己和家人。
山区路难,钱难赚,人也活得艰辛。
想到自己上辈子见过的种种,陈安心里赚钱的想法更强烈了。
混下去,搞不好自己也会逼于无奈,走上这条艰难的路子。
“啷个一直没听你们说起过?”宏山不解地问。
宏元康淡淡说了句:“就是卖苦力的,有啥子好说的嘛!”
话虽如此,但陈安猜到,其中肯定还有故事。
但既然两人不愿意说,也不好开口过多询问。
眼看呆的时间差不多了,陈安催促陈子谦:“老汉,明天还要进山看活套,你不是也要去蛮,早点回家。”
陈子谦点点头,将卷好的旱烟点着,站起身来:“是该回去了。”
却听宏元康问道:“我听宏山说,你们下了五个活套,有把握逮到几只野猪?”
“这个真不好说,万一野猪群因为别的情况跑远了,完全有可能一只都套不着。”陈安是真没法保证这个事情。
“反正没得事,明天早上我也跟你们去看看,如果是逮到大的,还能帮你们的忙。”
“伯伯应该是担心蛋子哥吧?”
“还说我,你以为你老汉想跟着你去又是干啥子?难道不是担心你蛮?”
陈安愣了一下,偏头看看陈子谦,顿时笑了起来。
宏元康不这么说,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一下子,忽然觉得这父爱无声,却也深沉。
“那行嘛,明天早上一起去!”
陈安点头答应下来。
父子俩从宏山家出来,陈安走在前头,陈子谦背着手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出了大村子,陈安四下瞟了眼,见四下无人,他停下脚步,等陈子谦走到旁边,他才开口问道:“老汉,给我讲讲你和宏伯伯当背二哥那些年的事撒。”
陈子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有啥子好讲呢?这些事情,你少打听。”
陈安咧了咧嘴,越发肯定有故事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说出来。
他长长叹了口气,只能慢慢等了。
打公不打母,打大不打小
第二天早上,听到陈安起床下楼的声音,陈子谦也跟着起床。
天还没亮,拢火、烧水,爷俩正在洗脸的时候,屋子外面的招财、进宝就叫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是宏元康和宏山来了。
陈安忙着出去,叫住两条青川犬,将两人迎进屋子烤火。
随后,他提来铁鼎罐挂火上,舀水往里面放。
“这是要干啥子?”宏元康拉住他问道。
陈安笑了笑:“今天进山,可能耽搁的时间不少,我煮点面条,吃饱了再去,说不定还要出大力气!”
宏元康阻拦道:“不要弄了,我们背篼里带着红苕,肚儿饿了,到山上烧个火的事情。”
“就莫跟我客气了…”
往屋外倒掉洗脸水的陈子谦回到火塘边坐下:“吃上一碗,又不是外人!”
宏元康听了,点点头,松开拉着陈安的手。
杀猪的时候,陈安买了几把面回来,那天一把都还没用掉。
水开下面,煮熟后过冷水,然后放了不少熊油,爆香辣椒、花椒和姜蒜后,坛子里捞来一把酸菜,略微翻炒后,放水煮汤。
煮好后,陈安拿来碗筷,一大筷头面装一碗,浇上油汪汪的汤水,再撒上点葱花,递给几人。
酸爽麻辣,加上油汪汪的汤水,看着都过瘾。
主要是天气冷,多吃点熊油扛冻。
稀里哗啦地吃着面,陈安随口问道:“昨天晚上吃杀猪饭,啷个没看到苏同远?”
“我去他家叫了,不晓得这崽儿去了哪里,没有在家,只能作罢!”
宏元康一边吃着面,一边说道:“这崽儿一天到晚穿门过户,也不晓得在干些啥子,见人就只晓得耍嘴皮冲壳子,心眼还不少,从小看大,这人很靠不住,你两个娃儿,少跟他处。”
陈安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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