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逐出师门?”沈容撑着头,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至于,但是狠骂一顿估计是免不了。
周清扬一面卖力干活,一面应付大小姐。
“今天京里可是好热闹的!你真的不去吗?”
“有龙舟竞渡,舞狮…打马球……”
“有人会吞刀吐火!”
沈容说得口干舌燥,见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在床上打起滚来。
周清扬又捏好了一个,稳稳地放进瓷盏,正义凛然地说:“师尊出门在外,弟子怎能不思进取出门玩乐。”
她坚定不移地看向沈容的眼睛,四目相对。
沈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了震惊,她抓着脚腕坐起来,盯得周清扬的眉头抖了三抖。
“你……得失心疯了么?”她灵活地一滚,从床上翻下来,两手捏住周清扬那张线条锋利的脸,左右拉扯。
“咳咳。”周清扬握住她的手腕,捋好心态,严肃地说:“除非我们是去文灵院,帮原长老的忙。”
沈容看着摆了满屋的粽子,再看回周清扬那张强装冷肃地脸,立时很想把她的脖子拧一个个。
章华殿内,原本放置灯龛烛火的台子俱都撤了,换成了青木桌案,一殿百人,院内更有无数竹席草草铺就。
烈日下,墨香混着新制的纸香,飘向文灵院外。
院外聚集了不少考生的家眷,个个面上心急如焚。也有外地郡县进京赴考的,只身一人,鞋子都磨破了几双,才堪堪赶上。
原清和立在殿前,看着许玄和几位明贤大儒谈诗论道,不由得满脑袋官司。
沈昔全派他来,本是为了襄助许玄,免得他一个整天像是要羽化登仙的人镇不住场面。
可现在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
满堂名贤大儒,皆是被许公子延请而来,更别提这一院子的修士,明明平时懒的不行的一帮软骨头,今日跟打了鸡血一样,站得板板正正。
原清和并没有认为这是好事。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在不动声色间就能将人心笼络得如此整齐。
考生们奋笔疾书,丝毫不敢因为头上顶着大太阳就有所松懈。他们没有修炼的天资,进不了文灵院,更不敢肖想首阳山。
他们只会读书,这是唯一的出路。
从雄鸡报晓的第一声,到暮色西沉,外边的舞狮舞龙越加热闹,小姑娘们带着五色手钏路过文灵院,好奇地指着紧闭的大门,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后面笼上一条修长的黑影,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头,声音里带着滚热的笑:“是考试的地方——里面坐的都是爱吃小孩的妖怪。”
小姑娘一回头,看见一只湛蓝色的眸子,顿时吓得大叫,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周清扬望着她们的背影哈哈笑,被沈容一巴掌抽在背上。
她混不在意,只是长出口气,提着两个乾坤袋甩了甩手,叹道:“总算赶上了,要是院里空了,我们真是白忙一场。”
两人进了旁侧的角门亮出了身份,文灵院的守卫不敢擅专,本是想着回去请许玄示下,奈何这她两个一个能缠,一个能骂,硬生生逼着人家开了门。
沈容还恋恋不舍回头去看街上,说:“你可算是怪透了,街上那么热闹新鲜玩意不去看,偏要给素不相识的人送吃食。”
周清扬说:“咱们不来,只怕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考试是首阳山办的。师尊待我这样好,我总得让她露露脸。”
她们到章华殿,考生正要散场。
原清和正在说过场的话,那些考生的眼睛却都盯着许玄一人看。
毕竟在凡人眼里,许公子身子卓然,气质不俗,又是主事,心里自然而然地要更加敬重他。
周清扬看在眼里,心里想这一趟果真是来对了。
待到众考生谛听完训示正要散场,突然听得后边传来一道声音:“诸位暂且留步,原长老忘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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