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都耙烂了。
“好吃。”
沈雁回夹起来尝了尝,但并没有什么胃口,她伸手拣了一块蜜煎梅子。
“沈姑娘,不必这样担心怀风兄。”
张伟看出了她的心思,“边境苦寒,但汴梁好风光,文官可不适合那儿。圣上,不是从前的太祖。”
明明以前她很喜欢铜锣县的鸡,眼下竟因为谢婴这混蛋连吃饭都不香了!
为了不让她沾染汴梁那些破事,谢婴估计又当哑巴。
自从被谢婴知晓两年前小苍山的事是他干的后,谢婴是愈查愈多,几乎将他张伟整个人摸清。
为了避免汴梁那儿又找人来如意小馆,他被“请”来青云县当差。
他确实是帮着除掉了一些人。
故无论眼下汴梁那儿如何诡谲多事,如意小馆始终一派祥和。
“嗯?”
沈雁回一抬头,见张伟注视着她,似是
话中有话。
文官不适合边境吗。
“谢婴,从不食言。”
张伟一偏头,眨了眨眼,将一碗饭推到沈雁回桌前,“沈姑娘,吃鸡吗?”
“吃。”
谢婴又瞒了人,偷偷地不知晓在策划着什么。
沈雁回从张伟的眼神与话中,品出了几分真相。
即便是他回来,她亦不会理他。
至少几日都不理他。
“阿福,帮我盛碗香橙水来,雪泡豆儿水,太甜了。”
沈雁回嚼了几口饭。
周艳盯了沈雁回一眼,雪泡豆儿水,并不是很甜。
雁雁从前不是最爱吃甜的吗,总要去买码头上的海棠糕来吃。
“贤弟哦不,周小娘子!”
周艳正疑惑着,熟悉的声音一响,她满脸浮上痛苦之色。
“周小娘子,你吃了吗?”
沈云飞怀中抱着一只狸奴,踏进了如意小馆,他确实是一副书生模样。
“你觉得我吃了吗?”
周艳嘴角微微扯动,“我是来如意小馆散步的,对吗?”
“周小娘子竟有这般闲情雅致!”
“哈哈哈”
沈雁回嚼着米饭,在一旁咯咯直笑,连腰都笑弯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金句达人吗,确实是金句频出。
“我再说一遍,我喜欢读书,我不喜欢看狸奴翻筋斗。”
桌下的软绵绵喵了一声。
“除了软绵绵以外。”
“我也喜欢读书。”
“我要考科举。”
“天下竟有这般的巧事,我也要考科举。”
“我吃过了,我眼下的心思,只有科举。”
“我还没吃,我眼下的心思,亦是科举但若我们一同考上,我有机会吗?”
“你中了进士再说吧。”
这可是件难事,足以劝退。
“好!”
炸知了猴,苞鲊新荷
即便到了夏日的傍晚, 如意小馆的食客依旧不少。
花糕与茶,果干脯与冰饮子,混着搭配只需十八文或二十八文, 全凭来了多少人,点不同价钱的套餐,极为实惠。
坐在里头与好友闲谈, 用饭吃茶, 十分惬意。
一旁河畔蝉鸣声不断, 吵得沈锦书无心翻书,索性端一碗鸡头穣, 又拿两片西瓜, 坐在门槛处逗喜洋洋。
天气一热,软绵绵精神气十足, 早就一溜烟跑到河畔的草堆里捉虫玩。喜洋洋倒是不太活泼,趴在地上觉得肚皮太热,亦是直吐舌头, 就等着沈锦书将井水拿来与它喝。
“喜洋洋连西瓜都喜欢吃。”
沈锦书将过了井水的西瓜分了一块给喜洋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连西瓜皮一块都进了它的肚。得了片刻凉意的喜洋洋躺在地上,摇着尾巴,让沈锦书在它的肚皮上摸得全是西瓜的汁水。
“凤姐儿, 去不去抓知了猴?”
眼下店里来了好几位小二,个个活跃的不得了, 揽了阿福平日里好些活计。他帮着盛了几碗饮子,洗了两筐碗后, 无事可做。
几人瞧他年岁小, 叫他去与沈锦书一块去玩,但阿福并不喜欢这样。毕竟他亦是每月要从雁雁姐姐那儿拿工钱的, 可不能做个吃白饭的人。他在与他们争论着明日的菜要给他洗一大半后,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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