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五的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是二年信班的会计课,这堂课必须到实习处旁的会计专业教室上课,这间教室的位置靠近美术大楼和工业大楼比较偏远,稍微拖延一下就有可能迟到,下了课也是要用赶的才能准时到下一堂课的教室。
「谢加柔,我的笔袋掉在会计教室了,你可以陪我下去拿吗?」杨筱宁的笔袋落了忘记拿。
谢加柔肩膀先是一垮,「大姊,我们好不容易爬到三楼,你竟然现在才发现。」她简直要气晕了,「快来快啦,等等来不及上社团课。」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商业经营科的班级教室,离会计教室可以说是跨越了整个校园,而且还是在四楼,等于说现在折返回去的话,待会就要再重爬一趟楼梯。
「知道啦知道啦。」杨筱宁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下楼时碰到同班同学,「欸?你们两个干嘛又下楼?」
「还不是杨筱宁忘记拿笔袋。」谢加柔指了指罪魁祸首。
「啊?是喔,我没有注意到欸,不然顺便就帮你拿上来了。」
「没关係啦。」杨筱柔表示不在意。
下楼后,会计教室已经空了。
「还好门没锁。」杨筱宁转动把手推门进入,走到靠门这排的座位,她手伸进抽屉一摸,「有了,我们走吧。」
「再确认一下还有没有东西没拿,我不会再陪你下来一次喔。」谢加柔懒散地靠在门框上。
「真的没有了啦。」
「欸?」她指向其中一扇靠外的窗户,「那边那扇窗户没关,你关一下。」
杨筱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还真的没关,这里是谁的座位,真的是。」
她走过去,手刚碰到白色窗框的那一瞬间,一阵阴冷的风迎面袭来,她的长发扭打在一起,鸡皮疙瘩从手臂蔓延至头皮发麻,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令她耳鸣不止,直到纸张落地后发出了清脆才反应过来,手踌躇着要不要关上窗。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刚刚的感觉,甚至不敢确信那几秒是否真实。
「哇咧,写分录的练习卷都被吹掉了。」谢加柔蹬墙,蹲下身将其捡起重新放回桌上。
杨筱宁皱眉,「你??你刚刚有说话吗?」
「你喝水蜜桃汁喝醉了喔?」谢加柔看到前排椅子下的糖果纸,「哇噻,谁在这里吃东西啊,被林老师知道就完蛋蛋了。」
林老师就是他们的会计老师,出了名的洁癖魔人。
「不是,刚刚有一个声音,我听不清楚但是很大声。」杨筱宁晃了晃脑,把窗户关上。
「你这个解释跟没解释一样。」谢加柔吐嘈道,「可能是楼上的吧,哎呀快点啦。」
「喔??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
两人走出会计教室,在杨筱宁要关上门之前,她又朝内看了一眼,虽然嘴上说着听错,但其实刚才的经歷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阵风绝非偶然,五六月的澎湖是不会有那样的风的,更何况还不是会吹东北季风的季节。
这股强烈的不安伴随着她过了週末,又持续到了週一。
马公高中有交服队,不只是在早晨指挥坐专车的学生顺利从东侧门进入校园,还有就是直接对接教官室,能直接对接教官室当然是有些福利,不过工作可不比班联会轻松,就比如轮到当组执勤时,七点就要集合,七点五分要就定位,连续一週??等等的。
杨筱宁就是队员之一,而她是他们这届的队长,队长没有组别,每天都得到,升高二时自然有新生加入,交接班后就不用再去执勤了,队长这个职务亦是如此。
她每天都是最早到的,教官看到她来拿钥匙,「没想到你能坚持准时坚持了这么久,以前的队长啊——偶尔还会偷懒睡过头呢。」
「队长要以身作则啊。」杨筱宁非常有责任心。
「那就待会见囉。」教官通常不时也会跟着到东侧门,给那些服仪违规的学生一个措手不及。
「好。」杨筱宁拿到钥匙后就直接下楼。
交辅室在地下室,除了有些潮湿,温度也比较低,况且又是在一大早。
但杨筱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寒气格外明显,她将钥匙插入孔一转,门打开后,又是那阵风,跟週五在会计教室遇到的是同一阵风。
她彻底愣住了。
这次她的感官非常清楚,眼前出现了一团灰绿色的雾气,夹杂着悲鸣、尖叫、哭泣等瘮人的声音,各种痛苦交织响起,连她都彷彿能感受到徬徨无助、失去希望,随着不适的异样感渐浓,那团雾浮现出了一张正在嘶吼的人脸,空洞的眼窝开始放大??放大??放大,大到整个空间陷入黑暗,风变得更加刺骨。
那团雾挑衅似地撑大假意要吞掉杨筱宁,实则穿越她出了门离开。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强烈的压迫感使她呼吸困难,再次望向门外时,那团雾气早已散去。
而那些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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