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但又遥不可及,只好用那些凡人骨髓栽植你的躯壳,那个属于你孙女惠娘的肉体!”
被一个少女这样洞悉她几十年的幻象日子,还这么详细透彻,妙华感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墓室外随风飘来的大树叶子遮盖了鱼精的身子,这些话它想必也听明白了,它的付出从来没有任何人记得,也无有谁为他出头说上一句公道话。
妙华幻变的这个怪物羞耻心被连根拔起,它纸鸢样身子飞出来窜到树影间,反复来回大叫:“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
梨花不屑道:“我还把你说错了吗?”
被大树叶子掩盖的鱼精缓过心神,艰难站起身:“妙华,你运用我的灵力这么几十年,难道你不承认?”
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哪怕她已经早就不是那个当初的美好少女,而是里外都被贪念妄念填充的魍魉,可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感受。
而她也让他为她效力的理所当然,痴心爱恋换做彻底的连皮带骨髓的几十年利用,他值不值得?似乎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不见当初的妙华了。
梨花心软了,这种事情,这种感情还真的令人费解。
天光已然豁朗,但因骤然而涌现的褐黑色风云,使得原本亮堂的天地浑浊起来,几十息后那密集如炒豆般的暴雨劈劈啪啪落下,他们被困在其中。
这暴雨来的太突然,梨花浑身淋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到另外二位。
正想着,一个长发女人的头颅凑近她脸,张嘴就咬住梨花的发辫。
定是那个妙华。
它那原本清丽的少女脸上,眉眼错位鼻梁歪斜而舌头伸的很长,收起舌头露着牙齿:“要给我你的身体吗?你很好看呀!”
“妙华!你不能再吃人了!”鱼精跌跌撞撞地冲来阻止,可这大雨磅礴中最灵动的不是它这鱼,它甚至无从辨识详细的别人的状态。
梨花上半身被怪物舌头纠缠住了,她不能深呼吸取出她空间里的束灵环,那怪物的暗红舌头长长缠住她腰部,内腹中已是沉闷紧闭而来的压迫感。
那个大叔,让她这个徒弟为他挣银子还借据和出开销的她的师父,快来呀!
你徒弟就快不行了!梨花觉得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她意识薄弱时候,她腰部被松开了,带着香味的花瓣飞洒下来让人在雨落中觉得尴尬。
那个妙华缩小了体格,样子变得奇异干瘪,晃动着身上赤橙色的流血。
一把海棠花白玉扇坠落在地上,那坠子还带着不散的花香呢。
“师父!”
梨花一下就感到安全了。
大叔和昔日一样洒脱,撑着蓝色油纸伞弯腰拾取他落下的扇坠,用一方丝帕反复擦干净了,取出他铁质雕花的瓶子,将那怪物投进去。
我真的佩服大叔,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你的仪态,把你那扇坠值得拾回来吗?哼!下辈子让你成为一个粗糙的男人,沾不得这么细致物件。
大叔姿态有些倜傥的瞥了下梨花,他还能不知道她想啥?梨花被这样一瞥忽然心慌起来。
可这大叔花里胡俏整的根本就不像捉妖人,浪荡姿态还姗姗来迟,为徒的腰部缠绕了怪物的血红舌头,他不说来让她撑伞,他倒是逍遥。我就默念两句,你也计较你徒弟我。
她干脆快两步走来抢过他手里的伞:“该把这怪物化成水吧?”
大叔两眼涌起轻微恼怒:“连师父都不叫了啊?”他巧妙地避开梨花,转而找出一把更小的粉红伞递给她:“这才是你的,为师刚买的。”
梨花很不喜欢粉红色,那是她从小就讨厌的颜色。
很不情愿地撑开伞骨。
那鱼精蹒跚步伐,一脸颓丧失神走过来,对着他们师徒请求:“可否将她的气息给我?”
大叔别看气势恢宏可他心很软,放出那怪物已经缩成巴掌大的赤橙色包裹形体,那鱼精收到怀里紧紧护着了。
“梨花望着他嘱咐了句:”你还是要知道的,她,早已不是当初从狮子狗嘴里救你的妙华。
鱼精怅然空洞双眼回转头:“多谢你提醒,我知道的。”
梨花还是趁着大叔愣神那片刻,悄然将他手里的伞换成粉红小的。
他们师徒一前一后,与这鱼精背道而行。
大叔一回神发现他手里的伞是小一号的粉红,他微愠,大步追上她:“梨花!快给我蓝色伞,这把才适合你姑娘家使用。”
梨花微微一合住伞骨又打开来做个鬼脸:“是我的!你也能用粉红,能得。”
雨过天晴,府尹家的墓地石窟门虚掩着一道缝隙,微光中内里飞落色彩艳丽的蝴蝶,衣冠鲜红的亡者老妇,她身边陶瓷鱼缸里欢腾跳跃一尾金色鲤鱼,外面风吹着和煦空气带进来很安静。
京都郊外最热闹的大客栈里,店伙计口沫横飞边走边说:“听官差们说呀,前阵子那场怪物的事儿,是城外硕屏山的草寇们急驰三百里路来做的孽呀!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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